“我的房间有没有留着?”
宫欧没和他寒喧,直接问道。
“当然,宫欧在邮轮上的房间长年为您留着,不如将钥匙交给我仆人,让她们先为您打扫一番?”主办方服务周到。
有关隐私在巴哈上是很严谨的,长年为宾客留的房间钥匙只有一串,绝不留备份。
宾客可自由派人上邮轮打扫清洁。
“不必,我先去看看。”
宫欧一口回绝,拉着时小念就快步往前走,大掌包住她的小手,回眸睨她一眼,黑眸深邃,“走,带你看看你当年做好事的地方!”
他这话明明是嫌弃的,语气却泄露出一抹愉悦。
“……”
时小念不懂他在开心什么。
什么她当年做好事的地方?
时小念疑惑地看着他,他大长腿走得快,她只能小跑着跟上他。
巴哈邮轮,三年前她就观过邮轮的宏伟壮观,当年她看这艘邮轮就是有一种看泰坦尼克号的即视感。
豪华、壮丽、贵族、政商名流……在这里,是一个金字塔顶端人类的聚集点。
三年后,邮轮仍是那么华美,穿着名贵漂亮礼服的女人,西装、燕尾服的绅士们穿松在邮轮上。
水晶灯光璀璨。
女高音歌手在舞台上献唱。
时小念被宫欧拉着一路往里走,坐复古的电梯抵达三层,然后停在一扇门前。
宫欧看向她。
时小念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看着她一副莫名的模样,宫欧的脸色沉下来,“还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演技倒是挺好的。
“知道什么?”
时小念茫然地看向他。
“你——”宫欧顿时气结,瞪向封德,“开门!”
“是,少爷。”
封德紧跟在后,拿出一串钥匙上前打开房门。
“时小念,给我好好看看,你当初是怎么爬上我床的!”因着她的反应,宫欧有些不悦,“这个房间我锁了三年。”
本来以为不会再来。
但她出现在他眼前,在接到巴哈主办方的邀请后,他突然觉得故地重游也不错,三年前被下药的愤怒早已不在。
门被封德推开的一瞬间,时小念明白宫欧的话,“你是说这里就是三年前你被下药,被那女人迷j的地方?”
“那女人就是你!”
宫欧语气阴沉。
被误会这么久,时小念对三年前的事的确充满好奇,她望着那扇门,然后抬起腿走进去。
房间很大,复古欧式风格,如欧洲十几世纪的皇室房间一般,有种深深的贵族感。
尘封三年的房子难免有些尘味,时小念用手扇了扇,将鼻尖的尘味扇掉,然后继续往里走去。
宫欧慵懒地靠在门口,视线追随着她。
只见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眼中全是陌生,好像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一样,最后目光落在床上,眼中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只有好奇。
不用说,她好奇的肯定是——他是不是就在这张床上被迷j的。
她完全不拿自己当个当事人。
她就像个观光客,观光着他三年前的糗事。
她还在装?装得这么像。
“……”
宫欧看着她,薄唇紧抿,黑眸一下子冷下来,隐隐浮动着阴鸷的光。
封德在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见少爷就要发怒,他连忙往前一步,朝时小念道,“时小姐,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闻言,时小念摇了摇头,“我没进过这里。”
没到过的地方她怎么想起来。
三年前,她在这里做服务员只是负责端酒水的,哪会进宾客的房间,尤其还是宫欧这种大人物的房间。
“装!继续装!”
宫欧冷冽地道,眸光危险阴沉。
时小念察觉到宫欧的怒意,咬了咬唇,朝封德道,“封管家,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宫欧说两句话。”
重登巴哈,这倒是个好机会说清楚三年前的一切。
“好的。”
封德点头,带着保镖退到走廊远处。
宫欧仍站在门口没进来,黑眸阴鸷地看向她,“时小念,你是练习过么,这么能装?”
“我没有装。”
时小念走向他,认真地道。
宫欧压下怒火,一把攥过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抓到自己身前,低眸恨恨地瞪着她,几乎是咬着牙道,“好,那你告诉我,不是你,谁给我下的药?谁躲开我的保镖偷偷跑进我的房间?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么?”
她的手臂被他攥疼。
时小念现在了解他的恶劣脾气,也不顶撞,只柔声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怀疑三年前事件的真实性,但我想告诉你,可能是有那个给你下药的人存在,但并不是我。”
“呵。”宫欧冷冷地看着她,怒极反笑,“你在怀疑我的调查结果?”
他怀疑什么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调查结果。
时小念站在她面前,忍着手臂上的痛,抬眸一本正经地看向宫欧愠怒的黑眸,“其实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他是偏执狂,她每次想和他说说三年前的事,他就一口咬定,生生把她后半句又给逼回去。
“说!”
宫欧从薄唇吐出一个字。
“三年前,你一定没见过那个女人的样子吧?”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
她后来想,肯定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他迷迷糊糊地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所以调查下来就直接认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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