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大娘你一说我没反映过来。……他……是我家那口子,是我家那口子没错。”秦雨鸾的额头上几乎冒出了冷汗。
大娘明白了,说道:“哦,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不这么叫,你们都叫啥来着,对,叫夫君、相公。”
秦雨鸾木着脸,眯着眼睛终于看到了另外一张床上的人影,好像还没有醒的样子,她连忙道:“他怎么样了?”
大娘说道:“你家那口……相公有些发热,下午挖了草药已经给他喝了,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按理说来,喝了药就该醒了。”
秦雨鸾在大娘的搀扶下走到了封景崧的边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相较她的仍旧有些发烫,但是已经降温了好多,身上的衣服跟她一样,都没有换过,倒是脸已经擦干净了。
“这样,我们算不算难兄难弟。”秦雨鸾对着他轻声说了一句。
大娘看着她的样子便劝导:“喝了药就算现在没醒,一会儿天彻底亮了也该醒了。
秦雨鸾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一直以为的月光原来是天将透亮的朝阳,远远的传来鸡鸣声,已经快要清晨了。
秦雨鸾终于再一次看清了身边站着的大娘的脸,她以为对方恐怕四五十岁还要不止,其实是应该往小了猜才是,只是生活这座山太大太重,早早压弯了对方的肩膀。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娘子真是客气人,叫我阿夏就好了。”
“那我就叫你一声夏姐,”秦雨鸾说的有些难以启齿:“我这里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阿夏的声音有些为难:“什么事啊?”又问道:“我看你们走了不少路的样子,是不是北边逃难过来的,听说那边在打仗。”
秦雨鸾摇摇头道:“辽宁离我们这十万八千里,中间又有河南跟河北,京城又不太平,哪里是两条腿可以走的过来的。”
阿夏这一辈子,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去村外的山上摘点果子、摘点野菜回来,运气最好的一次还是几年前捡了一个冻僵了的兔子,辽宁、河南还有河北这些她都没有听过。京城她倒是知道,听说皇帝就住在里面。
阿夏面对面前这个小娘子不由有些拘谨,懂得这样多的人,要不是遇了难,倒在了他们村口,恐怕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对方一面。
秦雨鸾自然是听得出对方的犹豫和不痛快,她深知的确是自己麻烦了她,便又解释道:“我跟他本来是去走亲戚的,谁知道路上遇到了土匪。”
“土匪!”
秦雨鸾又默了一下,她只知道这个时期的土匪多,便用了这个借口,谁知道又把人家给吓了。
连忙补救的按着阿夏的手说道:“土匪已经走了,他们不知道我们两个跑了,没有搜过便回去了。”
阿夏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算只是一个解释,秦雨鸾心里也有了些许疲惫,连一些想好的说辞一时忘记了。她又打起精神道:“我想请你家当家报个信,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一时也做不了什么。”
阿夏问道:“你家在哪?”
“在江城。”秦雨鸾心中一喜,觉得有门。
却见对方又问道:“江城在哪?”
这样一种情况,纵使对方有再大的保证答应帮忙,找不到地界,也是没有办法的,秦雨鸾有些气泄。
阿夏看了她沉默了半响,就往外跑去,嘴里还说道:“我去找我们当家的。”
阿夏出去了,秦雨鸾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仍旧昏迷的封景崧,对方的嘴唇干裂的有些发白。额头是烫的,可是手上碰去却是冰凉的,秦雨鸾的手颤抖了一下。
此时天已经亮了,她四下看了一下,床头一个矮墩上放着一个烧的发黑的铁壶,边上是一个豁了口的瓷碗。便倒了一些水出来,谁知道那些水也不是很干净,里面还有一些黄色的沉淀。
秦雨鸾叹了口气,只能用手指抹了一些擦在封景崧没有裂开出血的唇上。
“那个时候,我被离婚的消息被登在了报纸上,又有了一双这样扭曲的小脚,真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了。”
秦雨鸾将他的嘴唇都沾了水湿润了一遍,相较于刚刚已经有些发红了,但还是显得失血“其实不是的,我觉得自己过得不好,受了苦,归根究底,是我经历的还不够多,见得还不够多而已。”
要是秦雨鸾活的像阿夏这样,她那个时候恐怕只是为了生计操劳了。
可能是封景崧真的缺水,人还没醒来,身体本能的就知道需要什么,秦雨鸾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对方给吸住不放了,甚至还舔了舔,想要喝到更多的说。
秦雨鸾身体一僵,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触感,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把手伸出来放到背后。犹豫的看了眼手中的水,那些颗粒已经沉淀到碗底了,想了想,还是托起了他的头给他喂了下去。
想必这家的水都是一样的,这户人家能喝,她能喝,封景崧这个病号……应该也没问题吧。
喂了水,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粗鄙不堪的话,让秦雨鸾的心往下一沉。连忙又倒了半碗水,掰下床侧的一块泥,混了水就往脸上抹去。
“娘子,我家当家的进来了。”
秦雨鸾将碗扔到一边,坐直了身体,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跟着阿夏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农民,粗布麻衣,身上还沾着些许树叶,脚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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