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洹城的时候,这小子可贼了,怎么这会子这么勤快了?
“杜声,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杜管事了?”徐淙瞟了他一眼。
杜声忙说:“哎呦,徐伯,您这不是折煞了我吗?这都是托了您的福,我不懂的地方还多的是,徐伯是府里的老人,又一直得老爷的重视,以后还得麻烦徐伯继续教导我呢。”
这通马屁拍的,徐伯虽然一向不喜他的油腔滑调,但是也没给他难堪,慢慢喝了杯中的茶,他对杜声语重心长道:“这是你自己能干,杜声,老爷对府里的下人都不错,你好好干,老爷不会亏待你的。”
杜声听了,心下一沉,再看着徐淙时,目光中便带了些内疚,“徐伯……”
徐淙以为杜声是被激励到了,刚想再说两句,双手一抖,茶杯歪倒在桌上,他浑身无力,觉察到不对,他似有所悟,抬起头来,直盯着杜声道:“杜声你,你这个畜生,竟敢害我……”
话未说完,人已倒地,杜声惊得往后一退,看着地上的徐淙,他先用脚轻轻踢了踢,见他没有反应,他蹲下来叫道:“徐伯,徐伯?”
一手伸到徐淙的鼻子,他正要感受一下——
“他没死,只是昏了而已,”身后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杜声一时不察,魂都要吓没了,还以为徐淙诈尸了。
“琴姨娘,是你啊。”他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琴音嗤笑一声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你还怕他真死了,变成鬼来找你啊。”
“下的这不是没干过下药这种事吗?”杜声解释道,他顿了一下问说,“琴姨娘,这徐伯会昏迷多久,他要是醒来把大小姐的事情一说,老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不会放过你吧,不过你放心,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会一直昏迷下去的,至于之后怎么处置他,得等到太子回来再说,目前你就还是安安心心当你的杜管事吧。”琴音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杜声镇静下来,没那么害怕了。
琴音让杜声将徐淙昏倒的原因编造好,她自己则施施然离开了耳房,去了林佩玖的闺房。
“怎么样?那个徐伯说出来了吗?爹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屋中一女子,声音略带嘶哑,左脸有一块烧伤的疤痕,疙疙瘩瘩,看起来相当难看。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疤吓人,面对琴音的时候便只用右眼看她。
只看眼睛的话,她跟乐安有着八分相似,但是也只有眼睛像而已,也难怪她平日里都会带着帷帽,一是为了避免吓到人,二则防止被林钦认出来。
现在在屋内,面对着琴音,大家都是太子的人,所以她把帷帽摘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如果乐安在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这不是她刚穿过来时,跟她一起在宫里四处逃跑,最后被人群冲散的听露吗?
“你这句爹叫得可真是顺口,”琴音掩口笑道,“看来你适应得不错,还真把自己当林家小姐林佩玖了。”
听露知道她在讽刺自己,脸色顿时一白,琴音毫不在意,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她回答了刚刚听露的问题。
“那个下人已经被下毒毒昏了,暂时醒不过来,你那所谓的爹还不知道你是冒牌货。”
得知林钦还不知道,她安心了,她扮成林佩玖,实属不得已。
她以前在周朝皇宫之中,是太子宫里的人,偶然有一天,自己被太子看上,宠幸了她。她以为成了太子的人,之后便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知,太子妃善妒,寻了个由头就把她赶出来,调到司膳监做了粗使婢女,她认识佩玖是因为她帮过自己,那时佩玖是在司苑处,她日日刷碗挑水肩膀都肿了,是佩玖拿了药给她,之后两个人便熟悉起来了。
她曾好奇,以佩玖的美貌为什么没能选为妃子,佩玖说那日她莫名其妙肚子痛,拉了一天,最后根本都无力下床,所以错过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做宫女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可以出宫,她说自己的父亲还在宫外等着呢。听露很羡慕她,她也挺佩玖提起过自己的事,知道她父亲对她非常好,也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叫林钦。
本来日子平平淡淡,但是随着大荣朝与周朝矛盾日盛,周朝战败的消息传到宫里,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她们也害怕,听说叛军来势汹汹,进了宫来可能会见人就杀,宫女则会被□□。
所以她们偷偷商量着,如果真的叛军来了,那么她们就穿太监的衣服跑出去,一定不能被糟蹋了。那日叛军来袭,宫中起了大火,她与佩玖换上了太监服一同逃跑。但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众多,全部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她们被人群冲散,她被一根带火的木头砸到了脸,她当时就血流满面,痛得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周围全部都是死尸,她被扔在了乱葬岗里。
她惊惧不已,尖叫出声,却发现从乱葬岗的一处石头旁出来了十来个人。她躲了起来,借着光亮,她发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正是太子褚策。
她捂着脸叫太子,求太子将她带走,她对太子忠心耿耿,要一直侍奉太子。太子那时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勉强将她认出,知道她是被自己宠幸过的宫女。
刚刚经历了灭国之灾,身边的人也不多了,也许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也许的她的话打动了太子,所以褚策将她带上了。
太子很厉害,虽然一开始逃亡比较厉害,但是不知他用了何种方法,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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