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喝了药,恢复了一些精神体力,他才腾出空来问左善关于这个和尚的事。
左善跪地叩头,直言自己犯了大错,特来向皇上请罪。卫君庭严肃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听他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卫君庭之前已经知道沧州城内有另外一个皇子,名为褚良,只不过左善现在告诉他,那褚良其实他之前就见过,正是葫芦寺中的小和尚,心了。
这心了是被乐安所救,藏在密道之后,而后她与自己的祖父一道将他救了出来,扮成和尚,一直住在葫芦寺。只不过这次,褚策突然将褚良带出来,他很是吃惊,所以他派人连夜赶往葫芦寺,目的就是想向祖父问清楚,这心了是怎么被带走的,他难道与褚策见了面,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和尚就是随他的下属一道回来的,他名为心明,身上还带了左文公的一封信。他打开来看,才知道原来褚策真的去找过祖父。
他想要祖父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复国,祖父拒绝了,但是他发现了心了,要带心了走,心了不愿意,他便半夜将祖父迷晕,把心了偷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给祖父下了蛊虫,那蛊虫非常厉害,吸食血肉,可以让人肠穿肚烂而死,他发作了一次,请来的大夫诊断不出来,但是这事被寺中的心明知道了,主动要求替祖父诊治。
这心明以前是苗疆的巫医,他行走江湖许多年,结了许多仇家,家中人都被害了,他心灰意冷,最后遇到方丈,便遁入了空门。
他也养过蛊虫,所以只是看了一下便能确定祖父是被人下了蛊虫了,现在蛊虫开始啃咬,所以左文公才会疼痛难忍。
不过,这种蛊虫是低等的,他花了一天做出了几枚药丸,让祖父分几次吃了下去,最后蛊虫被祖父混着鲜血吐了出来。
虽然身体有损伤,但是发现得早,他又开了药给祖父吃,现在祖父已经快要好得差不多了。
褚策带走了小皇子,又对他下这种毒手,祖父非常担心褚策会用这样的卑劣手法对待皇上,所以他想让心明过来荆虞城,将此事告知自己。自己派出的人到了葫芦寺,祖父正好书信一封,交给心明,让他们速速赶来,以防范未然。
祖父已经认可了现在的皇上,也看到了他的好,知道他是一个明主,所以希望他能打赢这场战,国内无战乱,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这件事如果说出来,私藏前朝皇子的事也就暴露了,但是祖父认为,无国无家,国家的安宁才是最重要的。他在信中承认了这件大逆不道的事,他只求皇上能够只罚他一人,毕竟这人是他擅自做主救的,除了左善是被他威胁的,左氏一族的其他人根本毫不知情,他愿意一力承担,任凭处置。
卫君庭听左善说完,又看了信,那个心了他还记得他胆怯的模样,原来他是周朝的皇子,怪不得当时会那么怕他。
人居然还是乐安救的,她真的会隐瞒,他居然一点儿没看出来,她人一向胆小,将前朝皇子藏在密道中这么久,她难道不害怕吗?
她还挺有本事,居然能跟左文公合谋将心了带出宫去,恐怕之前她想出宫,又提议去寺庙,就是打算去见左文公吧。这个乐安,连自己也给算计了,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皇上,微臣有罪,欺瞒天子,请你责罚于我,要杀要剐,微臣绝无怨言,只是祖父年迈,只求皇上能够放他一马,能够放左氏一马。”左善跪在地上,抬头请求道。
卫君庭思绪纷杂,目光沉沉地看着左善,他当然很愤怒,他们肆无忌惮地欺瞒了他这么久,而且还是这等重要的事,按律几人都要处斩,更要抄家灭族。
左善能够感受到卫君庭锐利的视线,他不说话,却威压赫赫,饶是左善经历过各种场面,此时也有些忐忑,这是关系到全族人性命的问题,他没法不紧张。
“左善,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足足有一刻钟,卫君庭才开口说话,说出的还是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微臣知道,微臣甘愿受罚,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左氏一门。”左善以头抢地,不停地磕头。
“如此大罪,岂能轻饶?”卫君庭不苟言笑,见左善还在磕头,他微微叹息,话音一转道,“但是
你带来了心明,左文公曾经也就治国的事情上给朕出过主意,这证明了你们并不是站在褚策那一边的。”
“皇上圣明,微臣与祖父只想为皇上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左善听出卫君庭话音的转机,立刻表明心意。
卫君庭并无多少触动,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朝中的情况,国库并不充盈,百姓的生活亟待改善,世家阻路,朝堂之上的寒门士子不多,征收赋税粮食,会被以次充好……
左善听明白了卫君庭的话,他也明白皇上的担忧和对世家的忌惮,左家身为太洹城的大族,土地千亩,影响力非同一般,又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皇上拿他们开刀很正常。
他之前就嘱咐族中诸人要收敛锋芒,行事不能无所顾忌,但是他说的再多,架不住他们明面答应,暗地里花天酒地,出入前呼后拥,每每一掷千金,惹人注目。长此以往怎能不被有心之人告到皇上面前去,皇上以前便点过他一两句,也算是给了他机会,只是这次怕是无法再逃脱了。
比起身家性命,保全家族声誉,钱财显然就没那么重要了,皇上只给了他这一条路,他如果不抓住,那么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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