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的梅瓶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藏好了荷包,李心欢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心里总算轻松了下来。
夜里,她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幽篁居的温庭容却没那么好眠,李心欢走后他去假山上看了,除了一点脚印,什么证据也没留下。不过食色这种事,很容易就上瘾,尤其是年轻人,只要派人去盯着,总会有结果的。
温庭容吩咐了碧梧这几日去园子附近,多挖些肥沃的土壤回来,他要把幽篁居的花花草草都养得鲜活可爱。
就算确定能抓到那对畜生,温庭容依旧难以入睡,他在想李心欢到底明白了多少,又会不会真的往心里去,万一她小小年纪乱了心神可怎么办才好。依他看来,放眼南直隶也没有配得上小外甥女的人!
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被李心欢咬过的脖子,她的牙齿很细很白,咬人根本不痛。牙印虽消除了,那股子痒痒麻麻的感觉似乎还在,温庭容闭着眼轻触那处,许久才静下心来,浅浅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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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咬过温庭容,李心欢后知后觉好像做的不太对,莫名地对舅舅又多出一种害怕的感觉来,因是避了好几日没去寻他。堪堪熬到了月初,众人又要去向朱芸请安,舅甥两个在千帆堂里打了照面。
千帆堂里,朱芸气色不好也不坏,许是头上缂丝梅花抹额把头发束得光滑整洁的缘故,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李心默去了通州,这会子赶不回来,只有谢远黛一个人来。加上李心质还远在北直隶,吴美卿和朱素素两个也都是下午再来,次间里显得有些冷清。
朱芸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还不等她开口说句话,棠梨脚步急促地从外面进来,低声道:“老夫人,三娘来了。”
李心欢和李心巧两个坐在圈椅上牵着手,对视了一眼,俱都心头犯酸,姑姑一来,只怕祖母又没有好果子吃。
长出一口气,朱芸嘴角也沉了下来,方才慈和的笑容消失殆尽,但这是她自己造的孽,便是要刮骨抽筋,也得受着。
朱芸语气有些无力道:“快去请进来吧。”
李拂慈一进来,次间里像是冷了下来,除了朱芸和温庭容,都低着头不敢瞧她。
行了礼,李拂慈坐在了朱芸身边,余光似有似无地往温庭容那边看。
自见了乔家的那个,吴美卿和朱素素又跟她张罗了两家,也都以不满告终。值得庆幸的是,这两次她没出岔子,只是事后说不满意。两妯娌才算松了口气,商量着说赶在年前再相看一家,若是还没有中意的,便过了正月再说。
李拂慈倒是不着急,也都乖乖答应了。她虽然对婚事不着急,但并非十分满意,总觉着两个嫂嫂没有把最好的挑给她。相看过的三家人,家世勉勉强强上得了台面,长相才华却都不如李家的几个,尤其比不上温庭容。
暗自做了比较,这会子又在千帆堂里和温庭容坐得这么近,李拂慈忍不住又把人细细打量了一遍,果然还是眼前人好。
可惜两个嫂嫂怎么就没把心思想到这头上,纵使温庭容是个寄人篱下的,李拂慈也不在乎了,见过了别的男人,她才知道温庭容那副皮囊有多好。
朱芸生怕李拂慈多想,便主动问了孙女和孙媳妇一些话,让屋里气氛和谐起来。
李心欢和李心巧姐妹两个都是很有眼力见也很懂事的人,知道祖母意在什么,一唱一和,把朱芸哄的很开心。向来羞涩的谢远黛也能跟着说上两句,还时不时偷偷觑着老夫人的表情,以便拿捏好尺度。
李拂慈也偶尔插上一两句,不过都是跟朱芸说的,并未和几个小辈谈论什么。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看李心欢——或者说是李心欢身边的温庭容。光明正大地看,从他的脸,看到他笔挺的上半身,修长的腿。
以前只是觉着温庭容长的好,才学出众,是个人物,李拂慈这次却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他简直太入她的眼了。
李拂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屋里这么多人,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两手端着茶杯,低头做思索状。
还不到午时,朱芸便熬不住了,让他们都散了,正好回去传饭。
李心欢见朱芸心情愉悦,便觉这次没有白来,和李心巧两个行了礼,牵着手出去了。温庭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李心巧还是一如既往地惧怕温庭容,觉得如芒在背,便也没和李心欢多说什么,出了穿堂就回了压枝居。
李心欢便和温庭容齐肩走着,她身上的湖蓝色花绸的披风和他的直裰衣摆打着架,你缠着我,我贴着你。
舅甥两个才回了幽篁居没多久,便来了个稀客,温庭容脸上却未显出什么,他未必知道李家的所有琐事,几件大事却都是清楚的。
李心欢在这熟稔的地方变得拘谨起来,同李拂慈见了礼,道:“姑姑好。”
李拂慈少有得冲李心欢笑了笑,道:“自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说着还上前虚扶了一把。
李心欢稍稍避开,没有让李拂慈真的扶她,站稳后,她退到一旁离温庭容很近的地方——这是她下意识地寻求保护的意思。
温庭容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迎客,又像是把李心欢护在身后,淡淡道:“三娘来此所为何事?”
他们虽然以兄妹相称,实际上这么多年没有太多来往,便是同住李府,有几年时间也只是过年的时候才打照面,以至于温庭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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