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怜惜之情,只是可惜了太侯爷和老侯爷在战场上挣下的偌大家业,败在了不孝后人手中,着实惋惜罢了。
李拂念和兄长两个也没必要隐瞒,便把自己的担忧讲了:“庭容如今名声渐盛,就连堂舅也颇有赞扬,永宁侯府怕是也听到了风声,这孩子将来还不晓得要不要归京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他还有两年多才能再下场,你们是真心替他考虑的,替他某一条好出路就是,再不济就回应天府来,有咱们照拂着,总不至于被侯府的人欺侮了去。”
李拂念没有接话,他心里明白,温庭容抱负远不止这一点。
李心欢似乎能感觉到温庭容把她抱得更紧了,箍得她胸口透不过气儿来。温庭容心里五味杂陈,他在李家住了这么多年,虽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嘘寒问暖,但大部分长辈都很爱护他。
花厅里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温庭容牵着李心欢连忙往外面跑去。李心欢也不马虎,提着裙子踮着脚尖跟上。
舅甥两个出了园子,李心欢才开口低声地问:“舅舅将来要去京中吗?”她还在怀念刚才的那个拥抱,一想到舅舅将来会离去,便多有不舍,恨不得两人一生一世都住在一处的好。
温庭容抿着唇没答话,回京是必然的,因为是永宁侯府的人让他失去至亲,是他们害他寄人篱下,纵使去年科举的时候他故意伤了手,想再韬光养晦三年,也想再陪陪李心欢,可永宁侯又有大浪要起,他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李心欢最是明白温庭容,见他没答,便也不去追问。一路无言,各回各院。但心里却不免难过起来。
晚上用完膳的时候,李心欢先回了厢房,却听丫鬟说温庭容去了书房,李拂念和朱素素两个都在书房里。
李心欢猜想,必是为了永宁侯府的事,她多想去偷听一下,她知道温庭容背负着不肯让人知晓的秘密,也知道他的志向不在南直隶。
李心欢心痒难熬,竟然换了黑色的披风,裹在身上窜了出去,借着漆黑的夜色缩在隔扇外面,贴着面偷听里面的谈话。
朱素素这会儿正跟温庭容略说了永宁侯府的事。
温庭容白天已经知晓,这会子倒没露出什么情绪,面上照旧一派平静。
李拂念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温庭容,都说静水深流,越是冷静,内里才越有暗涌。
姐姐姐夫的关心温庭容都收下了,道了谢便没再说什么了。
还是朱素素叹了气主动问道:“庭容心里是如何想的?”她父亲朱齐物倒是很想让温庭容回去,隐晦提过几次,却也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素素深知当年温庭容父母亲去世□□,既想义弟回京,又不想他深陷其中,反倒赔了性命,断了温化明这一支唯一的血脉。
温庭容拱手道:“落叶归根、认祖归宗是人之天性,只是庭容自有自知之明……”
朱素素心中泛酸,吞了口气才道:“认祖归宗自然是要的,除开这个……你在仕途上还有什么打算?”她着实不希望温庭容搅和进永宁侯府。
温庭容明白义姐的意思,说的并不明确,他道:“依弟之见,还是待下场过后再说吧。”若是两手空空地回去,只有被人吃的份,只有带着资本去,才有能力报仇雪恨。
朱素素还欲追问,被李拂念打断了,他让温庭容早些回去歇息。
李心欢便也赶紧躲了回去。
朱素素红着眼圈问李拂念道:“你说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拂念没有回答,温庭容虽未说的明白,但看得出来,他是想回去的。
朱素素甚至有些自责地想,是不是她照顾得不够好,温庭容才执着要回去。她的理智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于是害怕地问李拂念:“你说……他会不会晓得了当年之事?”
当年温化明死状蹊跷,施文惠也是自缢而亡,他们帮忙办丧事的时候都是瞒着温庭容,遗.体也都是收拾好了才让孩子看的。她以为,那么小的孩子应当是不会记得的。
李拂念不大乐观道:“五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虽然他不曾提起过,却未必什么都不明白。”
朱素素抱着丈夫的胳膊道:“不管他回侯府还是待在应天府,终究是我弟弟!”
李拂念拍着妻子的手背安抚道:“这不消你说,毕竟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温庭容站在游廊外,听完了这句才走开,恐惹人生疑这半天才离去,便去一趟李心欢屋里,却见小外甥女叫人看座上茶的时候也是慌慌张张的。
厢房里温暖如春,温庭容进来的时候要解下披风才不会觉得热,看着李心欢发红的眼圈,他约莫猜到了外甥女偷听的事,也没点破。
还是李心欢先绷不住,在丫鬟没把茶上来的功夫里,便落了眼泪,哽咽着问:“舅舅要走?”
温庭容盯着李心欢冻得毫无血色的手,心里一抽,便心软道:“谁说我要走?”左右还有两年多的时间陪着她,暂时先骗着她好了。总归是小孩子,忘性大,等她长大了就好了。
李心欢终于由悲转喜,胡乱抹了抹脸,道:“那便好!”
温庭容忍不住逗她,故作平静道:“不过……走还是要走的。”
闻言,李心欢果然睁大了眼睛又要哭,温庭容忙接上下一句话:“会试也只能去京都考,难道心欢希望舅舅中不了进士?”
李心欢皱巴巴的小脸舒展开,噘着嘴不满道:“舅舅说话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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