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要他走了,只能点了点头,呐呐地「喔…」了一声。
「竖琴摆这里可以吧?」
「嗯,」她连连点头「真的很谢谢你。」
「我也该走了,有我在,你很不自在啊。」他把磁卡递还给她,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
「怎麽、怎麽可能嘛?哈哈…」若晓急忙否定,扯着嘴角乾笑起来。虽不是什麽严重的事情,但这种被猜中心思的感觉,仍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仲夏回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张嘴想说什麽,却又闭上嘴潦草地用微笑带过,快步往门口走去,手碰上门锁的同时,却又忽然像临时想起似的抬起头来:「不过这样也好,在意我、在乎我,总还算是感兴趣的表现。」
什麽?
若晓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宋仲夏便对她匆匆挥了下手,快步掩上房门离开。
☆、24不许说出口的秘密
她面对关上的门,怔怔地没有说话。宋仲夏刚才的话让人很容易误会,他是在捉弄她吗?这年纪男孩女孩间的把戏是不会少的,情窦初开、对恋爱的憧憬,每个人多少都对这种体验趋之若鹜。她在英国的同学几乎全是成双成对,像她一样始终落单的反而稀少。
「好烦…」最後,若晓低低地喊了句,声音不大,但在狭小的隔音房里仍是清晰无比。
声音回荡在她耳畔、心尖上,脑中浮现的人影居然是礼若暮。这几天她竭尽全力不去想他,想他对自己笑着的模样,想他怒目瞪着自己…眼底却总是悲伤地叫人心疼,她不该的,一点也不应该……怀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越得不到的反而更想要,若晓总会无意识地抚过他吻过的肌肤。
那热度彷佛还残留在上头似的,像烙痕,挥之不去。手指尖轻轻碰触过,就又会像那时候一样微微发热,心也会跳得飞快,噗通噗通地失去控制。她知道别人若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她贱。
居然喜欢上想报复自己的人,甚至那人还是她的双胞胎哥哥。
是啊,或许就是如此吧。若晓笑了,她找不到理由或藉口替自己辩驳,她想,她或许就是这般不堪…对他心动、想让他开心,对他曾受过的伤害感到难受──这一切的疼,她只打算埋在心底。
若晓不是圣人,只不过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她胆小怯弱到根本不愿拿出来摊在阳光下。世人的鄙夷与无情,她已尝尽,再也不想…承受了。何况,要是他知道了,只怕若暮,她那想残忍却总伤到他自己的哥哥也会万分痛苦吧?若暮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慢慢幸福起来。
所以这一切,就当秘密,对谁都不许说出口的秘密。
若晓打开竖琴盒,手指摩娑地抚过琴缘,木质光滑带有温度的触感,真是久违了,她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呆坐在椅子上,望着竖琴发愣。
一直到钟响她都那样坐在那,脸上的表情沉静又温柔,彷佛寂寞,又彷佛满足似的徜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外人所无法靠近所及之处。
郑清恰好一个人走过,不经意地从百叶窗缝里看见了若晓。她停下脚步,偏头想了想,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也不敲门,推门就走了进来,嗲声地喊着:「泰依丝姊姊~」
若晓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扯起嘴角忙笑。
「小清…有什麽事吗?」
「这是竖琴嘛,近距离看跟姊姊你一样高呢,好厉害~」女孩露出甜腻无邪的笑容,睁大好奇的双眼望着她身边的琴身。
若晓暗自叹了口气,这有什麽厉害的?可面对郑清晶亮的眼眸,却只能跟着傻笑,说了句「是嘛」。
她想起周六在山上看到的画面,虽也有可能是她看错,但郑清和若暮的关系确实很亲密。转学来这为止,若晓都没见过若暮对谁这样温柔的。他们两人好像之前就认识…当她在英国的时候。
这个叫郑清的女孩,是否知道若暮的过去呢?各种念头没说出口,但若晓一脸出神的模样却泄漏了她的心思。
郑清不着痕迹地看着,泰依丝,礼若晓,一个胆小又没用的女人,礼若暮的妹妹,虽说脸蛋还不差,可才能、架势都与若暮远远不及。
这个礼若晓对别人笑着的时候,都像在勉强着什麽,原本以为这种没脾气、没个性的人,对复仇计画没什麽帮助,但今天听说她和学生会会长、校董女儿文什麽的走得很近──这倒引起她的好奇心。
「姊姊,你很会弹竖琴吗?」
「弹了快十年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会耶。」听她问竖琴,若晓不自觉松了口气,语调也温柔了几分。
「十年?」郑清低头作势看琴,没预警地开口「那你跟暮哥哥分开也差不多是十年喽?」
「呃…是啊。怎麽了吗?」若晓不自在地缩了下肩膀。又想起那天在山上…「你好像很喜欢我哥哥?」
明明不想问的…然而她还是想知道,也试图掩盖自己的心,想事不关己的做个旁观者,一个对自己哥哥感情世界好奇的妹妹。
「是呀。」郑清想也不想,乾脆地承认了「我很喜欢,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在他身边看着他呢。」这句话原本应该是“在他身边看着他怎麽死的”,但讲出来却像恋爱中的人才会说的话般。
若晓听着有点窘,现在人表达感情还真直接啊…
郑清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反应,礼若暮有告诉过她,十年间他做了什麽吗?
「泰依丝姊姊,你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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