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酒幺老早就察觉了,这样赤/裸/裸的打量也确实让人有些难为情,让她连摸瓜子的动作都不大自然。但她刻意忽视着,为避免尴尬她无话找话,伸手拍拍旁边的阿睡小声议论道:“你看那米分杉跳舞,身子扭得都快打成死结。”
听了酒幺的评价阿睡无不赞同地点点头:“我见过那求偶的雄蛇就是这般扭的,莫非……米分杉也是想了?可她是女子啊?!”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池中的人仍在继续伸展着曼妙的腰肢,酒幺清晰地感受到米分杉在无意中恨恨地盯了她们这一眼。
米分杉是天庭中舞艺最好的舞姬,素来心高气傲十分好面子,哪里能容她们这等不懂艺术的随意置评,这梁子怕是结下了。她连忙捂住阿睡的嘴,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千万不能乱说,更不能大声说。
酒过三巡,众仙便离了位置相互间敬敬酒聊聊天气,这毕竟是场相亲宴不交流如何能擦出火花。
酒幺坐的位置偏,且她带着两枚灯泡童子所以身边很清静。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万一哪个英俊的郎来向她倾诉心意她真会因不好意思拒绝而姑且答应的。
然而她心中自我安慰的话音刚刚落下,身边便传来一个有些粗犷的声音:“酒幺卿卿,在下乃酆都神将天界鼎鼎有名的天蓬,此时良辰美景一刻千金,卿卿可愿饮下这盏美酒与在下定了此生?”
听着这故作风雅的耍流氓话酒幺鸡皮疙瘩掉了一身,这种感受真是不太好,她僵硬地回过身,挤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她的有情郎呐……理应是个驾着祥云的盖世英雄。
怎么可能是天蓬……
看着那伸至她面前的酒杯和那张着实不如人意的油光四溢肥头大耳的脸,酒幺下意识地往后背了手默默往后退去,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
耳畔是风声,她似乎已经看见天蓬向她伸出的那只大手,于是心下一狠干脆更努力往后倒去。
下一秒却意外地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那人微微将她扶住,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宫主,好久不见。”
☆、第8章怨恼
耳畔是重宴低垂着头传来的温热呼吸,那温度灼得酒幺手足无措,她甩开他欲站直,却发现天蓬的手仍直愣愣地举在她眼前。
“酒幺卿卿怎可如此不小心,这样惊了重宴殿下怎好?不过殿下,宫主她也是……”
天蓬正絮絮叨叨地念着,重宴顺势一拉,顷刻间美人便贴身入怀,周围的人立即哑口无言。重宴微微一笑缓缓道:“本殿下与宫主自是好得很,无需元帅多言。”
作为曾把妹无数的天蓬自是知道眼前的人他碰不得,所以也不甚在意地一笑:“那我便不打扰殿下与宫主了。”说罢饮完了自己杯中的月桂酿以示歉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深谙此理。
众仙纷纷看着她二人酒幺觉得尴尬得很,见天蓬走了于是她忙挣脱开,扭头看着重宴有些不自在地向他道:“谢殿下。”
“小事,宫主不必太客气。”他嘴角微扬。
这时边上忽然传来一个有些尖刻的声音:“宫主行事还是小心些好,毕竟殿下又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万一摔着了怎么好?”酒幺闻声一看,说话之人正是东海帝姬。
青魇眉目寒霜但面上却着笑,说不出的阴阳怪气,“这位可是擅酿月桂酿的酒幺宫主?”
“谢帝姬提醒,正是我。”酒幺泰然答道。
女人的直觉最为准确,看青魇这莫名不善的样子八成也是不满重宴方才的举动。青魇是贵客自己不能得罪,重宴她也不敢得罪……自己难道就这样莫名地要炮灰了?她屏气凝神静静等着暴风雨。
青魇打量酒幺半响,美目一斜,似撒娇地向重宴道:“殿下,我在东海有幸饮过宫主的月桂酿,那时便觉得滋味是极好,一直想有机会了多求些,想必宫主定有自己储藏一些吧,能……”
果然没有好事!酒幺内心在咆哮,上月为了替重宴酿酒就弄得十分乏了,接下来又忙忙碌碌办这个劳什子的仙筵。
近日酿的蟾宫中早就没有了,不过酒幺的确还私藏了几坛子酒,只有阿道阿睡知道这事。那是她在地底埋了两百年的甘酿她自己一滴都舍不得喝。
起先她打算就那样储着,用时间沉淀几坛美酒以后也能饱一饱口福。
几百年过去,酒幺懂了许多事情,她虽是仙可也会想如果今后自己有了夫婿这些便当做自己给自己的嫁妆吧。就像凡间的女儿红一般,这酒还是她亲手酿的,也别有一番寓意。
她没有亲人性子又有些怪癖,如果不是阿道阿睡,那三百年来陪她的只有蟾宫那冷清的月光。
如果此生有幸遇得一人相伴,这就是她唯一能送他的东西了。哪怕他不在意,这也是她一份心意。
婚嫁之礼其实在仙界并不时兴,凡俗之事神仙并不会计较。只是酒幺平日话本看得多了偶尔也会想想如若有了心仪之人生活会如何。毕竟她也是一个女儿家。
现在青魇找她要,自己不给得罪人,给的话……她肯定会舍不得地难受。与其自己难过不如让别人去难受。
“这……”酒幺面露难色,重宴也只悠闲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要偏帮谁的意思。
心念一转酒幺微微笑着:“帝姬喜欢月桂酿实是广寒宫的荣幸,可这月酒水需求颇多宫中实在没有存余。
喜欢仙君他要我还债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