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好,弟弟刚走还没一年,他的妾就把弟媳给逼得寻了短见,不管为了什么事,都是他这做兄长的不占理,传出去都够有些存心找茬的御史参他一本了。
丫头们也都簇拥过来,再过一会,周连营也一路扶着墙慢慢挪出来了,长辈至亲在眼前出了这等事,他还剩一口气都得过来。
众人都忙着看周三太太,好在拦阻及时,周三太太的额头只是微微撞红了一点,并无其它大碍。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周侯爷不好再站那么近,从人墙里退出来,这才看见儿子,忙叫人把他扶回去。
苏姨娘孤零零一个站在一边,脸色又青又白,她起初也吓得不轻,周三太太要真撞出个好歹,很难想象她会得什么下场。但在发现周三太太没事之后,她的惊吓就全数转换成了不甘和忿恨。
没想到周三太太这么奸猾,一个做太太的居然能拉得下这个脸来,她以前不是这样人,如今死了丈夫不说巴结着这边些,倒更强硬起来了。
事态发展至今,不用说别的了,苏姨娘最了解周侯爷不过,看他的态度就知道绮兰的公道肯定是讨不回来了。
这时周三太太缓过神,在霜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霜娘要扶她进屋去坐,周三太太摆手表示不愿,而后冷冷道:“从今往后,我们孤儿寡母自会识相些,有事也不敢再来烦劳大哥了,各过各的日子罢。”
霜娘知道她是正话反说,笑劝道:“三婶别说气话,侯爷何曾有这意思。”
周侯爷忙道正是,都是一家人,他岂有不愿意看顾的,一切都和周三老爷在时一样,让三太太千万不要外道。
周三太太得了这个话才罢了,说了句:“看大哥的面子,我就不要苏氏赔礼了。但她说我罢了,若再叫我听见她辱骂我的儿女,我断断不依。”
直把苏姨娘气得要呕出血来。
周三太太一眼也不看她,转身走了,也不肯要人送,霜娘只好让金盏隔远一点跟了她,确认了她进西府正院去再回来。
周侯爷好好来看儿子,平白得了这么场没意思,也留不住了,领着更没意思的苏姨娘跟着走了。
丫头们收拾着被碰歪的花枝,霜娘这场热闹看得堪称目不暇接,进屋来发议论:“苏姨娘输在知己不知彼。”不然她就算输,也不会输这么快,且是兵败如山倒的输法。
周三太太这柱撞得实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是书香人家出身,本身也通文墨会书画,周三老爷还在时,都能和他互相唱和,属于水平不低的那一种。这么个斯文人,谁知她能把自己的层次拉低到和苏姨娘一级来?但得说这真的十分有效,本来确实是错在三姑奶奶的,硬给扭转了过来。
周连营应道:“三婶赢在先发制人。”
霜娘一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周三太太抓住苏姨娘骂自己女儿的时机,主动过来先一步发难的事,不由点头:“你说的对——”
“太太来了。”
“给太太请安。”
外间相继响起丫头们的声音,霜娘止了话头,忙转身出去,迎接安氏。
安氏进屋来坐下,脸色不太好看,先把儿子打量了一遍,问道:“没闹着你罢?”
周连营笑着摇头:“没事。”
安氏这才细问究竟。她是听到周三太太寻短见的消息匆匆过来的,只知大概,个中详情还不清楚。
霜娘便一一说与她听了,因是才发生的事,她细节都记得分明,说得十分详尽。
听说起因是为了周绮兰,安氏冷笑一声:“这个丫头能养这么大就算运气好了,如今生了病,还怪这个怪那个,怎么不知道怪一怪自己。”
霜娘一个激灵,听安氏这话音,她竟似乎知道周绮兰的怪病从何而来?
这可真是奇了,那么些走马灯似的大夫都没看出来呢。
霜娘的好奇心一下高涨,瞬间她甚至滑过是不是安氏给动了什么手脚的念头,但旋即就打消掉了——以安氏在府里的掌控力,想叫周绮兰得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不难,甚至谋划之后,无声无息地葬送掉她都可以办到,但要说有目的地整出这个罕见病来,那就真的超出人力所为了,恐怕皇帝都做不到。
便殷勤地给安氏添了茶,问道:“太太,怎么怪着苏姨娘自己了?”
安氏便要说,又想起先看了眼周连营。
周连营会意,笑道:“母亲,我是成了亲的人了,难道还听不得?”
安氏一想确是,便笑了,问霜娘道:“你还记得那回二丫头回来,说吃了什么姑子给的求子方子才有孕的吗?”
霜娘点头,安氏这意思非常明白,她再一算苏姨娘生女时的年纪,睁大眼:“难道苏姨娘也——?”
“她吃得可比二丫头的花样多多了。”安氏道,“当年她久久无法成孕,请了大夫来,说是她在水灾里受了寒,需要好生调养。但一直调养也不见效,她不甘心起来,就自己找了许多偏方来试。我起先没管,她要这么瞎糟践自己的身体,由她去好了,我操这个心做什么?”
安氏喝了口茶,接着道:“但是后来,她求子的心更切,把姑子都招府里来了。这我就不能容了,我不信那些,也不愿意看见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来带坏了府里风气,所以都撵走了。也就是那回,抄出了她吃的那些数不清名目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不细说了,白污了你们的耳朵。”
霜娘听得惊叹,安氏虽然没有细说,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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