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往后不要外道,家常闲着没事,常过来坐坐,我们妯娌说说话儿也好解闷。”
霜娘看不出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客套,就一概应了,梅氏又说了两句,才吩咐金桔送她出门。
金桔心眼多,送了霜娘,拉住门口的小丫头问:“你刚才看二姑奶那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丫头道:“向南去了。”
金桔就笑嘻嘻的,进去找梅氏:“奶奶,二姑奶奶应该去找苏姨娘了,叫她们会冒坏水儿的凑一堆去罢,不要再来烦扰奶奶。”
荔枝在葡萄藤底下收拾吃剩的甜瓜皮,接话道:“苏姨娘能替二姑奶奶去成襄侯府谈判?太太如今又病着,就是不病,也不会肯搭理二姑奶奶的事,最终还是要落到奶奶头上。”
金桔垮了脸:“唉,你说的是,二姑奶奶真是烦死个人,都嫁出去了还不消停。”
梅氏听了几句两个丫头的抱怨,就回去看珍姐儿去了。
对于周娇兰来闹这一场,她是真心无所谓的,她同这个小姑子的情分,只够给她出个“把孩子抱到身边养”的主意,周娇兰愿不愿听,或又有别的打算,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梅氏并不在意,也不想多操什么心。
第19章
周娇兰果然是去找了苏姨娘。
她挟怒而去,路上走得急,五月的天出了一身汗,叫个小丫头在旁边打扇,她则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先前发生的对话一一复述了与苏姨娘听,末了抱怨道:“还不是小瞧我,为着我跟大哥不是一个娘生的,我倒不信,要是她有个嫡嫡亲的小姑子,遭夫家这么瞒骗,她也能这么不痛不痒的,站干岸上不着急。”
苏姨娘坐在炕上,靠着身后的秋香色缎面大引枕,炕几上放着一小碗燕窝,她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懒懒地道:“我叫你豁出去同她闹,你又脸嫩不肯,既这样,可不就只好自己吃亏,叫人家气回来了。”
周娇兰道:“我在那里说了半天,她只是不愿意,我能怎么着?难道拿把刀架她脖子上去?大哥回来了还不撕了我,姨娘倒说些有用的。”
苏姨娘道:“还有什么有用的,你降不住她,就只好叫她降住了,照她给你划下的路走罢。”
周娇兰气得一下站起来:“休想,杀了我我也不把那孽种抱回来养!”
“那你想怎么着?”
周娇兰蹭过去,撒着娇笑道:“姨娘替我跟父亲说说,请父亲出面同许家谈去,比大嫂还妥当得多呢。”
苏姨娘摇头:“我早跟你说过,别打这个主意,侯爷要知道了,至多把女婿骂一顿,然后就会叫你回去好生过日子。他们男人的想头同女人不一样的,他们心里,可不觉得多个孽种有什么了不得的,男人呀,天生就是站在男人那一边。”
周娇兰缠她道:“我知道,姨娘先说过了,可是父亲就是愿意听姨娘的话嘛,我去说父亲不会如我的意,姨娘去说,父亲一准没二话的。”
苏姨娘的唇边就挑出个得意的笑来,是呀,她确实是府里最能影响周侯爷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她呢?叫这个侄女过得太得意了,她慢慢就要拿不住她了。
“不中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六弟死了,近来侯爷心里都不自在得很,来我这里也闷闷的,我纵求了他,他也只会叫世子出面,这事绕了一圈,还不是落你大嫂手里了?”苏姨娘道,“所以你一回来我就同你说,叫你找她去,你硬的不成,难道不会再去使软的?”
“我才不要去低声下气地求她,当初她劝我不要嫁,说许家有蹊跷,我不听,现在落得这样,她心里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呢。”周娇兰撇了嘴,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姨娘,我刚在那院里看见一个眼生的小媳妇,穿的红红绿绿的,是不是闹着要进来守寡的那个?”
苏姨娘道:“多半是了,你看看人家,那就叫豁得出去,硬给她闹成了。”她心里其实十分记恨霜娘不肯下跪给她敬茶的事,只是不想给周娇兰知道,所以瞒住了对霜娘的恶感不说。
周娇兰“嗤”了一声:“有她后悔的时候,一心钻进富贵里迷了眼,拼着守寡也要进来,守个三五年的,她就知道厉害了,那时可寻摸不到后悔药吃。”
苏姨娘爱听这话,心里舒服了些,也耐烦同她多说两句了:“其实你那大嫂倒也不是全然敷衍你,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一个只会吃奶的奶娃子,他晓得什么善恶好歹,你把他抱过来,拽在手心里,他将来能养成个什么模样,还不都是由着你?你心情好了,照管他两下,心情不好,就拿他撒一回气,只要背着人些,他难道还敢往长辈处告你去,那可是不孝了,现成的把柄,治他容易极了。”
周娇兰拧着手帕子,极不甘愿:“姨娘,你莫忘了,他这么早早爬出来,把长子的窝儿占住了,以后我生的孩子不管怎样,落地就要矮一头,管那孽种叫大哥,我想想心里就憋得了不得。”
苏姨娘冷笑道:“长又怎么样?再长他也是个庶,只要你肚皮争气,能生出儿子来,将来成襄侯府的爵位稳稳地落在你儿子头上,那孽种边也沾不着。不过,说这些早了,也没什么意思,你别成天把眼睛都盯在那些不要紧的事上,把你男人的心笼着了,给他生个儿子才是你第一件大事。”
“他,他一向对我都还好,极少往那些贱人门槛里进的。”周娇兰想到这个,心气终于平了些,“只是我嫁过去的时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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