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晚了。”
这可拖不得了,霜娘只好横下心来,掀了帘子,余光瞄见外头椅子上坐了个人影,低了头出去,默不吭声地隔了三四步远就站住了。
周连营原想问一声她头撞得怎么样了,见她这样,恐提起来她要更不自在,便只看了她额角一眼,就做无事状,起身道:“你收拾好了?走罢。”
霜娘蚊子哼似地应了一声,跟在后头出去。
一路都没什么话说,快到正院门口时,碰见了四奶奶秦氏。
周连营仍在外院住的事她是知道的,这一早见两人竟同时过来,显是一道走的,她眼神就亮了,探射般来回打量,嘴上笑道:“六弟妹,不是我要说你,你们年轻夫妻,一时忍耐不住,想一处呆着,有些个什么也正常。只是这么没遮没掩,就太显在人的眼里了,你素日倒是周全机灵的,怎么今天连个障眼法都不会使了?”
她说着拿帕子掩了唇格格笑:“哪怕就分个前后次序来,也好些——呀,你这头是怎么了?”
她嘲讽开得太亢奋了,霜娘脑门上那么显眼个膏子,她说好几句了才留心到。
霜娘言简意赅地只回了她最末一个问题:“撞了一下。”
其实她倒不是因为秦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所以懒得搭理她,而是,她一路上都没好意思跟周连营说话,两个人根本没有就他昨晚的留宿商量出一个统一的对外理由——醉酒当然是一定要隐瞒住的。
但秦氏就以为下了她的脸,让她不高兴了,秦氏的心情便舒畅起来,道:“下回可小心些,别这么成双来了。不过,你得太太喜欢,到底和我不一样,说不定太太就肯宽着你呢,那就当我没说罢了。”
再酸了一句,秦氏这才称心地转身,先往院门里进去了。
见她走远了些,霜娘忙向周连营身边靠了靠,原来一直离他好几步开外的,这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小声和他说:“见了太太是怎么个说法,你可想过了?”
秦氏那个什么分头来瞒着的主意根本不靠谱,就不说周连营昨晚是直通通地过来了,就算他路上避了人的耳目,内外两院那么多伺候的下仆,自家主子在没在岂会不清楚?根本就不是能瞒人的事。
周连营道:“说我扭了脚,一时不便走路就是。”
霜娘觉得不够周全:“可是你先为什么要到我那里去呢?”
周连营微微奇道:“这还要理由?我就去看看你怎么了——好罢,说你要给我打络子,不知我喜欢什么花样,所以我去选一选。”
“有备无患嘛。”霜娘说着,这才放心,又忍不住偷瞄他一眼: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想都没想,瞎话张口就编出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进了正院堂屋,正听见秦氏在那里说他两个一道来了的事,一边说一边笑得花枝招展的,见他二人进了门槛,才住了口,但却愈加向他们笑得暧昧起来。
霜娘那羞赧是对着周连营才有的,对着秦氏哪里有什么,见她这么不依不饶地接连取笑,她也光棍起来,向主位上的安氏请过安后,就含着笑直视回去。
秦氏被笑得一股气上来,正要说话,旁边郑氏有点着急,打圆场似地拉了她一下,轻声道:“四弟妹,别说了罢。”
她嘴笨,一句拦得秦氏更恼,转头冷笑道:“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提醒的意思,三嫂这个好人做得古怪,倒好像我为难了谁一样。”
郑氏红了脸,想解释:“我不是那意思——”就卡住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心里确实觉得秦氏在为难人,可她又编不圆场面话,又天生的不会得罪人,想帮霜娘没帮上,倒把自己为难住了。
霜娘笑着把话接过去:“多谢四嫂的好意,才在门口时就提醒过我一遍了。不过并不是像四嫂想的那样,只是你走得急,我都没得空解释。”
安氏道:“我正是要问,你这头上怎么伤着了?昨儿下午在这还好好的。”
秦氏原要回嘴,安氏先她一步开了口,她只好把话憋回去了,拿眼白斜了霜娘一眼。
周连营笑道:“是我的不是,昨晚在迎晖院里扭了脚,不好走动,占了她的床睡了。她睡了外间,因换了地方,一时没适应过来,早起就撞床栏上去了。”
安氏听了,便向霜娘招手:“下回可小心些。过来我看看,撞得可重吗?”
霜娘过去,到她面前屈膝半跪下,安氏凑近看了两眼,见那膏子的周围都红红的,膏子下还鼓出一块来,不由道:“都肿了,怎么不请个大夫瞧瞧,自己弄块膏药就糊弄上了。你这孩子,一向都这么心大,这样还过来做什么?在屋里养着,叫连营给你带个话就是了。”
霜娘没忍住笑道:“这么点小包,春雨要我给贴膏药我都觉得她太紧张了,太太更好,叫我养着,心疼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安氏点点她额头:“你要知道爱惜自己,自然不用我替你操这个心了。”
霜娘笑着起身退开。
周连营笑道:“娘却忘记心疼我了,我才说扭了脚,娘好像没听见一样,都不问我一声。”
安氏道:“你皮厚肉糙的,哪里用得我问——看你进来时步子好端端的,自然是好了。”
周连营圆了话,就没再多说,含笑正要说有事告退,秦氏捡着话缝,忙插一句:“这大晚上的,六弟不在自己屋里歇着,巴巴又跑到后院来,可见是刚相会的小夫妻,情热心切了。”
刚说得热络的气氛又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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