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急忙放开格桑卓玛,压著她的脑袋“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毯上。
“王,奴不……不敢沐浴您的恩慈,求……求王……”
砰──砰──砰──
她趴伏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对赞布卓顿使劲磕头。依照近一个月的接触了解,她深知自己如果把回绝的话说完,也意味著命不久矣。qín_shòu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东西违逆他的意志。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不管是高等智慧的人,还是低等智慧的兽,谁要是阻碍了他,违逆了他,下场绝对惨不忍睹。
“嗷──”银猊听到声音,抬头看看正猛磕头的罗朱,侧头思索片刻,又转头看向赞布卓顿,摇尾低嗥。闷雷声有些长,含著一丝撒娇的意味。
赞布卓顿低低笑起来:“猪猡,住了吧,银猊不喜欢听到这种磕头声。”
罗朱的动作倏地停止,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额头紧紧贴在地毯上,汗水溪水般静静流淌。此刻,她万分感谢满头垂落地毯的细长辫子,给予了她一个狭窄的喘气空间。
然而不等她多喘一口,顶上头皮骤然一紧,接著便是一阵剧痛,她被迫仰起了头。
锐利的威严鹰眸在她脸上慢慢巡视,虽带著些些玩味,却冷漠得毫无感情:“今晚,你陪银猊进我的寝宫休憩。”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罗朱浑身都尖叫起来,刚本能地张出“不”字的半个口音,强悍的理智呼地占据上风,牙齿重重回落,狠心地咬进了下唇。稍顿,她哆嗦著艰难地迸出一个虚弱的“是”字。
“记住,只你一个陪银猊进寝宫,别多带了雪豹的食物。”赞布卓顿意有所指地冷瞥昏倒在地上的格桑卓玛,唇角轻勾,“你刚才憋坏了她,按人磕头时又用力过猛,让她幸运地昏了过去,少磕不少头。如果不是念在你磕肿了脑袋,这胆敢在王面前晕厥的不敬獒奴早就被分尸了。”顿了顿,抓扯罗朱发辫的手指往上收提,等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後,才又淡淡道,“你是银猊选定的獒奴,要对它温顺听话,懂得伺候讨好。”手指松开缠绕指间的发辫,任由那颗小巧的头颅重重磕在地毯上,冷漠地撂下最後一句,“记住,失去了伺候资格的獒奴也就没必要活著了。”
呵呵,他想看看,这个叫猪猡的獒奴在亲眼目睹了银猊吃人一幕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保持以往的亲昵,还是骇恐惊惧地戒备逃避?银猊对她容忍的底线又在什麽地方?最终会不会兽性突发地将她一口咬死?啧啧,真是令人期待啊。
“是……王。”罗朱匍匐贴跪,应诺声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15鲜币)第五十九章地狱生活(三)
罗朱将昏迷的格桑卓玛安置在獒房的背风处,仔细为她盖上一张破旧的毛毡,再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保暖。
毛毡是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将宫侍们不要的破毛毡偷偷收集起来,然後用针线缝补连缀成的。很大,能将两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们两人统共缝缀了两张,留下一张,送了自己和格桑卓玛一张。当时,接受她们心意的是格桑卓玛,她淡淡地撇开眼在另一边陪银猊玩耍。
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既然不听规劝地一门心思选择复仇,她就不会多说什麽,也不会出手阻拦,甚至很有可能会昧了良心地为她们创造接近qín_shòu王的契机,唯愿她们的复仇能引起巨大骚乱,为她制造出逃离的机会。当然,即便没有机会逃离,她也不会损失什麽,至多过著和现在一样屈辱的獒奴日子。略觉有些遗憾的是复仇无论成功与否,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绝对都是活不成的。她不想和她们接触太多,牵扯太多感情,这心里挂带一个格桑卓玛已经足够了。
手指轻轻抚过格桑卓玛泛著淡淡青色的下眼睑,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怎麽回事,最近一段时间里格桑卓玛的体质好像越变越糟糕了:只要见到血腥的东西就会恶心呕吐,双颊也悄然失去了健康的红晕,整个人一天到晚都恹恹无神,眼睛一闭就能不分地点场合地睡著。嗜睡不说,她还动辄晕倒,然後连晕带睡地直到第二天才会醒来。
她知道低贱的奴隶得病没资格看大夫,但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著格桑卓玛慢慢虚耗身体,最後衰竭而亡。要不,冒个险潜到议事厅,求释迦闼修找大夫给格桑卓玛看看?虽说那个男人如同凶兽般残佞冷戾,也是个不把奴隶当人看的狠角色,可有比较才有鉴别,与恐怖的qín_shòu王相比,他明显要易於亲近多了。毕竟,献祭时,他曾放过她;饥饿时,他曾给过她一根肉骨;养伤时,他天天都来看了她一眼。她是他亲手烙印的奴隶,他应该不会那麽随意地就将她给宰了吧?……呃,应该……不会吧?
罗朱左思右想,许久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被释迦闼修一刀宰杀。垂眸掠过格桑卓玛憔悴得失了亮丽的面庞,心里重重一叹。算了,不管结局怎样,她既然发誓要保护格桑卓玛,就一定不会食言,过两天横下心去求释迦闼修吧。
盘算好後,她起身用一块毡垫挡住窗户,只余下一条通风的细缝。房内休憩著七八头獒犬,其中两头獒犬突然起身,主动依偎到格桑卓玛身旁睡卧。她定睛细看,认出这两头獒犬在近一个月里与格桑卓玛走得最近,对她也最是亲密。这些獒犬虽也是反复无常的野兽,但和银猊相比,脾性要实在单纯一些。此刻有它们守著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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