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十四直接跪到她跟前,强忍悲痛说:“额娘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您一日不愈,儿食不下咽卧不成眠。”
“好孩子,额娘脸上的伤要养好须得用富察氏家传的药膏日日涂抹,富察氏是宜妃的儿媳,看额娘落难高兴还来不及,哪肯援手?太医说,若不用药膏,就算养好了也笃定要留疤。这后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位列四妃有什么用?破了相笃定就是失宠的下场,额娘不怕失宠,怕再不能帮我儿去争!与其拖累我儿,不如三尺白绫吊死在房梁上!”
如果说,十四原本只是担忧,听德妃这么说,他就陷入恐慌了。
到底是天潢贵胄,大场面见过不少,他强自镇定下来,咬牙说:“儿听说四嫂同九嫂走得很近,不如叫四嫂出面去求一求。”
提到乌喇那拉氏,德妃满心恨意,老四就是个有奶便是娘的,让佟佳氏养了几年,连生母都不认……他福晋更不是东西,敢同婆婆顶嘴不说,竟然同富察氏走得近!
“你四嫂就是个黑心肝的,她巴不得额娘死了没人给她立规矩!叫她出面能有什么用?笃定了啥事也办不成!”
胤祯受德妃影响,对四哥四嫂也颇有成见,不过他到底年幼,才十一岁,谈不上什么爱恨,就咬咬牙说:“那也得做点什么,儿子这就去求四嫂看看,额娘您等着。”说完他就赶着出宫去了。
听说十四阿哥来了,乌喇那拉氏满心意外。
胤禛作为钦差大臣往四川去了,安置灾民,发放银米,重建房屋……至少得把这些安排好才会回京,哪怕一切顺利,算算日子也得年前,如今府上净是女眷,老十四做什么来?
听说他很着急的样子,乌喇那拉氏还是出去见了,为避嫌,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厮真不少。索性十四阿哥要说的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连口热茶也顾不得喝,就单刀直入,请四嫂去求求九嫂。
“额娘伤得很重,太医说若无药膏笃定会留疤,破相是肯定的。我听闻四嫂与九嫂心照神交,想请您帮忙求药。”
乌喇那拉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是厌恶德妃恨不得看她落难没错,可理智尚在,也知道德妃破相会拖累爷,若她同老九福晋真有那么好,绝不会吝啬,一定要登门去求上一求。
可惜,妯娌之间那点日常往来,不是得寸进尺的资本。
“我早先就托人问过,九弟妹统共只得两罐,一罐送去永和宫救急,另一罐经老九的手送给老十了,求她无用。”
乌喇那拉氏一句话说死,十四阿哥就起身告辞,走之前请她多去陪陪额娘。乌喇那拉氏心里发苦,应说做媳妇的合该给婆婆侍疾,只是府上两个格格都怀着身子,着实忙不开,这才没日日在永和宫守着。
她又叹了口气,说每隔一日去永和宫请安,额娘都不愿见她,只盼十四弟多多费心。
胤祯满怀希望而来,铩羽而归,他回宫之后又往十阿哥那头去,请伸援手。胤誐就想起当初额娘病重,别家妃嫔是什么嘴脸,额娘去后,她们又是怎么说闲话的……要不是有九哥补贴,他日子都没法过了,莫不说他手里真没什么药膏,哪怕有,也不会送去给德妃糟蹋。
“十四弟还记得吧,我额娘是五年前没的,那时候德妃娘娘说,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天注定的,凡人更改不了,我额娘是去天上享福了。”
“德妃娘娘心善,老天爷会帮她的,要是老天爷不帮,也就是命中注定了合该破相,各人自有缘法。再者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保不准老天爷看她太苦,也叫她去天上享福呢,顶好还能替我给额娘捎句话去。”
老十刚说完,迎面就是一记老拳,他赶紧伸手去挡,还不忘嚷嚷说:“十四弟你啥意思?你再动手哥哥我就不会让你了!”
胤祯简直气疯了:“你敢咒我额娘!”
老十一脚将他踹开:“原来这就是咒?那我就得去找德妃娘娘讨个说法了!”
还没等胤誐去永和宫搞事,两位阿哥打起来的消息就传到了康熙耳中,他将老十和老十四召到跟前来一问。老十四说,他不忍见额娘受苦,请十哥援手,却听了满耳的恶言。
康熙就问老十是不是这样,老十比旁边老十四还气得狠:“许她说不许我说?难不成我就是命贱?儿子也想请皇阿玛做主,前头我额娘没了,德妃娘娘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叫我别难过,我额娘是到天上享福去了。如今她破了相,老十四来求我,我叫他等老天爷援手,命里没有这一出,怎么都能养好了,要是命中注定还折腾啥?我说的不对?”
康熙:……
是不对,不过照这个说法,德妃也不是个好的。
他正想叫停,老十就红了眼圈,喘着粗气说:“我额娘从前是贵妃,那又怎么样?她没了谁都能作践我!这几年送来我宫中的东西哪怕不缺也是别人挑剩下的,给皇子发放月例的是谁?不就是她乌雅家的人!儿子早想闹开,是九哥拦着,月月给我送穿的用的,自个儿短了就去翊坤宫问宜妃娘娘讨,还劝说忍几年就好,等出宫建府咱们自个儿当家过日子。”
“我就是憨,没旁的兄弟聪明,我听九哥的,不给皇阿玛找事。后来九哥大婚,九嫂娘家三叔如今是内务府总管,九哥为我去找了他一回,这才还回公道。就因为富察马武动了乌雅家的人,德妃娘娘对九嫂多有挑剔,这事宫里头谁不知道?咱们不计较,她当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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