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她拔剑就刺,那人只是沾了一滴茶水,食指与拇指一弹便卸了她的剑气,一脸讨厌的坏笑,丫头,火候不够。
……
“你当年题字的画。”南箓也看着那画道。
南华回神,道:“你画的。”
“竟与现在无一分相像。”那红衣女子略带些天真与跋扈,冰雪中胜了红梅,倾国倾城。
南华道:“是,一点都不像。”削瘦的下巴微抬,冷漠的神情,眼神苍老,犹似那冬日冰雪,倾国倾城。
同样的眉眼,却与那画中女子判若两人,岁月竟能让人变化如此。
南华转身背对那画,窗边一支盛开的桃花粉嫩娇艳,眼中又是一暗:“这结界,你维持了八百年,力气都用尽了吧。”
南箓道:“这里有阵法辅助,并不如何耗费妖力。”
“可你竟能被一只小小的魔挖了心。”
“那是意外。”
南华哼了一声,转而道:“三日后便是你的天劫。”
“是。”
“南箓。”南华严肃道,“不能再错过了,这一次,你一定要成仙,弃了妖骨,修成仙身。”
“我知道。”
“忘记那烂人,他不值得。”
“我知道。”
“待你天劫过后,这里化为一片灰烬,八百年,已经足够长了。”
“我知道。”
那双眼越加的深黑,平静的眸里不见一丝波澜。
南华将手放到他左胸:“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南箓默然,待她走后,他依然站在那一处,环视屋中一切,眼中无悲无喜,他伸手抚摸心口,那里在一下一下地跳动,沉稳而有力。
三月十五日,清晨起天边便翻滚了重重乌云,狂风骤乱,白昼昏黑,不时天雷滚滚鸣动,震得那女子小孩缩做一团,鸟兽精怪惊慌窜入山林洞穴。天边划过一道又一道锐利光亮,闪电劈下,都是朝着那一处山林而去,不知是谁人罪了天公,得此殊荣。
那山路竟是有些熟悉,张至深双手绑在身前被拉着往前走,越走离那雷声越近,直震得人耳膜发疼,心惊胆战。
“给我快些!”绳子用力扯了扯。
张至深喘着气骂道:“天雷如此近,怎地不劈死你!”
依然是和尚打扮的胡露娃道:“施主无需担心,老衲安全得很,此雷是专为劈那狐狸精而下,劈死了他活该,劈不死方能成就仙身,入那天界仙籍。”
张至深低头不语。
胡露娃又道:“施主可是愿他成仙还是不成仙?”
张至深呸了一口:“自然是希望他成仙,再收拾你这臭妖魔!”
“老衲等着这一日,走快点!”
绳子用力一扯,张至深踉跄几步,踩在崎岖山路上被牵着走。
到了一处平地,胡露娃将张至深拖到前面,抓住他的手,冰冷得向铁爪般,张至深挣了几下没挣脱。
“你要作甚么?不准对老子动手动脚!”
胡露娃打着佛语:“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近色,老衲只是想让施主带路。”
张至深真恨不得在那张故作神佛的脸上凑个几拳,哼了一声:“莫非这前面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胡露娃将他往前一推:“这是结界,只有施主才能带老衲进去,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南箓了。”
张至深站着不走。
胡露娃继续道:“正在被无数巨雷狠劈的南箓。”
“这是你见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不想进去?”
张至深嗤了一声:“老子不想见他!”
“那也无妨,容老衲助公子一臂之力。”
张至深坚贞不屈,却觉背上猛地一痛,被一掌拍飞了出去,定睛看时,身下竟是厚厚草地,周围鸟语花香,春光明媚,风扶柳摇,竟真是上次所到之地。
亮晃晃的剑到了他面前,剑刃上映出一片黑色的影。
“你如何到此?”沙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抬眸,撞入一双悲伤的眼,没有表情的面容。
“小黑,我……”
“马上离开这里。”
“小黑。”张至深看向他身后,闪着寒光的刀无声刺来。
黑箬身子一闪,眨眼到了几步外,看清袭击之人。
“你还活着?”
胡露娃呵呵笑着:“黑公子也以为老衲死了,这可真是遗憾。”
黑箬提剑杀来,胡露娃袖子一抖,抖出条金色鞭子缠着那剑身直上,本是来势汹汹的一剑,黑箬见了那鞭子却露出恐慌,剑锋一偏没中,胡露娃身子一闪,鞭子似蛇般缠了过来。
那金色鞭子好似长了眼睛般缠着不放,黑箬自见那鞭子便露出惧色,两人缠了几十回合,胡露娃卖了个空子,黑箬长剑疾风般迎去,不料那鞭子转了反向缠上了他身体,束缚了手脚,越缠越紧。
黑箬道:“你何来锁仙绳?”
胡露娃道:“不曾想这绳子竟真对你有用,可要得罪黑公子了。”
提起捆张至深的绳子一并将小黑也捆了,拖着往深处走。
雷鸣声声更近,天边落下的闪电越发密集,同这春光明媚,浅草浓花的景致极其不相称,而这春景也是越发的苍白了,在时光中褪成淡淡的色泽,如同墙角剥落的纸。
黑箬定了步子:“你不可以带张至深过去。”
胡露娃回眸一笑:“阿弥陀佛,上天有成人之美,佛祖慈悲,张施主情深,老衲带他来见南箓最后一面。”
张至深大骂:“滚你这假秃驴!老子不想见他,放了老子!”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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