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张至深的内心已经翻滚了不下百遍,那些妖啊魔啊的世界太过复杂诡秘,他跟个白痴似的被玩了不知多少遍!
那返老还童者又冲他抛了个媚眼:“深弟弟这是不认识哥了么?”
张至深哆嗦着手指向他,问南箓:“为为为……什么是他?”
南箓道:“他本是个老妖怪。”
胡二眨巴一双无辜本就英俊潇洒,只是被烧了一半元神才无法恢复模样,托南公子的福,哥又恢复了花容月貌,哦不,丰神俊朗。”
张至深暗自恶心了几个回合,又问:“那你以前年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胡二道:“也是那药丸,只是以前都是一次性的,这次是永久的。”
“你和南箓做了什么交易?”
胡二看了眼南箓,那双眸子暗红阴沉,美人倾城,并无阻止之意,他才道:“真想知道?你过来哥哥就告诉你。”
张至深走至他跟前,胡二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过来哥也不告诉你。”
张至深双目一瞪,怒道:“你这死娃娃脸!”
那人却转瞬道了极远处,笑声清朗圆润:“他让我保护你这条值钱的小命,哈哈,哥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话音还在,早已不见了身影。
“南箓。”张至深看向那双红色眸子,“他说的可为真?”
“是。”淡淡的回答,深邃的眼一直看着他,好似要将他看入骨子里。
张至深一把抱住他,笑得分外得意:“原来箓儿在那时便爱上了小爷。”
南箓道:“是,早在那时便爱上了。”又何止是那时?
张至深握着他的手:“就知道小爷我魅力无穷,走,小爷带你回家,精致华丽,花了许多银子的家。”
最后一丝夕阳早已没入黑幕,繁华的十陵镇,灯火阑珊,车水马龙,流水般从身边一一走过,每个人都淹没在灯火琉璃的夜市中,人来人往,缘生缘灭,红尘繁华如此。
张至深牵着南箓的手,那成了魔的妖,依然有张绝世如仙的面孔,双目流溢红光若血。
那眼中,繁华千万,千百光阴,也只容得下那牵着他的一人,一直看着他,被他带着一步一步,踏在红尘的喧嚣中,走向他所说的家。
不知佛家为何云那缘生已空,缘尽既散。
既然缘生,就一定要有个结果,缘生,注定是一生的缘,握在手里,牢牢不放,无论他是妖,是仙,还是魔。
集市的繁华灯火,红尘纷扰,映在眼中都是美好的景,只要还握着那人的手。
张至深抬眸看向夜幕苍穹,疏星几点,一枚弯月灼灼生辉,他手心也有一枚月的印记,将月亮握在手心。
南箓爱他,这就足够,无论这爱从何开始,他不愿去想前尘往事,此生,那月亮就在他手心。
鱼龙灯火,琉璃觥筹,光阴错落。
阑珊处,他回首,那人也同样看着他,目光温柔,仿佛看了许久,不知几生几世。
去年春花初绽时,他便是在此,蓦然抬首,只见明眸幽水墨玉寒,皎月清风世间仙。
然后道了一声,姑娘,我们有仙缘。
——第一卷·仙缘·完——
番外卷一
第一百二十章:少年欢
何思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是这样的。
他有一个极其平淡的童年,父亲何晋是乡里的教书先生,母亲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知书达理,一次生得一双儿,更是天大的喜事,何思从小就听乡里老人经常说到他与弟弟的百日酒,连摆了三日,乡里乡亲们不知送上多少祝福。
他们说,看此双儿面相,将来必定都是大福之人。
这话,何思是从小听着长大的,自是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有福之人。
可再长大一点,他就觉得那些个有福之言都是放屁,他越来越觉得那福分离自己是极远极远。
他从小淘气,今日玩死了邻家的猫,明日又拔了隔壁家的鸡毛,率领小伙伴们玩泥巴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安宁过,每日来家里告状的人都比父亲的学生还多。
本是孪生而出的,弟弟何忆却安分得多,乖乖跟着父亲读书习字,帮母亲摘个小菜说几句贴心话,总是温温和和的,对着所有人都是礼貌又懂事。
于是,两厢一对比,何思的淘气就成了滔天大罪般。
每次做错了事,父亲的戒尺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何思小小的掌心,跪着背三字经,背到自己想吐,那老头依然毫不心软,不到三百遍不准起来。
夜深时,他跪在祠堂里饿头昏眼花,口中还念念有词,嘀咕的不知是那三字经还是臭老头去死。
许多时候,大门都会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他听到声音后立马精神一阵抖擞,两眼发光地盯着来人,小何忆提着食盒悄悄走进来:“哥哥,我给你带饭了。”
何思一瞥嘴巴:“谁要你带的,我饿死算了,反正那老头也不会心疼!”
何忆将饭菜一一摆在他面前,乖巧着安慰:“这是娘亲偷偷给哥哥留下的,可莫要让咱爹发现。”
“哼。”何思不屑,却还是三两下将饭菜解决了,打个饱嗝低声问何忆,“好弟弟,你是不是不愿意看哥哥受罚?”
何忆点头:“哥哥受罚不好,以后听爹的话就……”
“哥哥有个不用受罚的法子你要不要听?”何思打断他。
何忆乖巧点头:“哥哥有什么法子?”
何思将他拉到蒲团上:“好弟弟,哥哥困了,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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