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看着乔源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
那一瞬间,柏乐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完了。
她能够听见心跳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只是不敢平静的坐下来和乔源说话,她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她清晰的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茧正在裂开,她甚至能够听见碎裂的声音。
“哦,我眼瘸,居然没看到。”柏乐缓缓的关上抽屉,慢慢的走到了沙发边上。
她做了下来,乔源按了开关,能够听见取暖器传来的滴滴声,一直到乔源将遥控器再次搁在茶几上,柏乐的脑中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也有找不到话题的一天。
“柏乐。”乔源淡淡的喊了一声。
“嗯?”柏乐转过头去看他。
“大哥跟我说了。”乔源一句话没有完,柏乐的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紧接着便听到了乔源接下来的话。
“你要是真想去的话,我帮你安排……”
乔源说完,柏乐并没有开口,屋子里很安静,听得见暖风从取暖器喷出来的声音,呼呼的,一阵又一阵。
柏乐想起了那年跟乔源两个人去爬长城的事情了,她爬了一小半就走不动了,乔源就把她背了上去,她站在高高的长城上,放眼群山,闭着眼睛,感受着风一阵阵从耳边吹过,风大的时候,耳朵里像是在小声打鼓一样。
二十几秒,那短暂而又压抑的沉寂之后,柏乐抬起眼帘来看着乔源。
她听见自己问道:“乔源,你凭什么安排我的未来。”
她的目光很沉,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乐悲哀,可是她知道自己很难过,难过的明明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可是眼底还是干干的,很涩,鼻尖发酸,刚刚说出口的话她就觉得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很任性,很无理取闹。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可是她说出口了。
乔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很安静,没有开口,柏乐盯着他的双眼,很深邃,她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她自己,很平静的自己,没有了以前的玩闹,安静的像是一瞬间长大了一样。
“我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不需要你给我安排。”她说完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指尖圆圆的,修剪的很漂亮。她以前喜欢留很长的指甲,她觉得漂亮,后来乔源趁着她睡觉给她全部剪了,乔源说留长指甲不卫生,后来她就再也没有留过长指甲。他说过的话,她大多数都记得,而且也真的去做了。
可是现在,她不愿意了。
后悔
屋子里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了,玻璃漫上一层水雾,看外面的景色都朦朦胧胧的看不大透彻。
乔源就这么看着柏乐,他以为柏乐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对上那双眼的时候,乔源居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卡的一下就断了,来的那么突然。
“我答应过大哥……”乔源下意识的开口。
“二哥,你不用再说了,我去的就是大哥那里,以后再也不需要你来照顾我了,我很谢谢你,但是真的,到现在为止。”柏乐认真的看着乔源,这是她以第一次和乔源对视这么久,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很认真的和他说话。
“好吗?”她这一声说的格外的轻柔,像是在请求一样。
柏乐知道,她真的痛苦的快要撑不住了,她怕自己会说出口,她怕迈入无底的深坑,再也出不来了,趁着现在她残存着理智,就这样才是最好的。
柏乐不知道乔源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意识里记得乔源走的时候的背影。
他在愤怒,他在伤心,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一直到关门的那一声传来,柏乐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膝之间。泪水直接从睫毛间滴下来,落在沙发上,一滴又一滴。
她知道,她一定是伤害了乔源,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他都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可是他对她越是好,她就越是害怕,依赖会变成一种习惯,真的割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疼。
乔源出了门,外套还没有穿上,走廊里很冷,头的窗户开了半扇,冷风就这么灌了过来,他沉着脸。点燃一根烟,他狠狠的抽了两口,这才觉得好多了。
从那天里柏乐便没有再看见过乔源,她也很忙,她一边在柏氏上班,一边在写实习报告,虽然都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但是还是和花费时间的。这样一忙就没了时间概念,等到好不容易空闲的时候才发现大半个月都过去了。
她去大使馆递交材料的那天天气特别好,头顶上的天空有飞机飞过的时候留下的一条白线,她在想,用不了多久她也要离开这里了。
最先开始的那种伤心与不舍都已经淡了好多,她还是偶尔会想起乔源,可是大概是习惯了,感觉也没有最先开始那么强烈了,她想她总算是适应了。只是除去乔源不说,她倒是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容榛又开始给她送东西了,比起之前送的还要奢侈了许多,而且柏乐发现她最近看见容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就像现在,她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容榛正靠着车身在吸烟,看到柏乐来了,他赶紧将烟头熄灭。
柏乐没有看他,径自坐到了自己的车上,关上车门,插上钥匙,车子很快就从车位驶了出去,一点停留都没有。
柏乐想做一个干脆的人,她以前总是拖泥带水的,可是现在想想,干脆其实挺好的,就像那天之后,乔源就彻底和她断了联系,听说乔源出差了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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