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马车缓缓驶离书院,就透过车窗往书院那头望了望。
段旻轩便问起:“今日怎么会遇上徐添?”
“和宝然在子都吃饭的时候遇见的,徐添说宝然借用过他的马车,这回要搭马车一道去白芷书院。”她如实应他,顺道替宝然一道开脱了,省得有人去找宝然的麻烦。
“他素来脸皮比旁人厚些。”分明是方才就憋了许久的评价,趁着眼下破口而出。
孟云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马车里有茶水,她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去了哪些地方?”他也翻开茶杯,顺道问她。
她放下茶盏,道:“主要是来白芷书院的,上午在马车里,途径了京中的几个大街市,看了看有名的酒楼和日后会常来的商铺。还去隐在巷子深处的酿酒处,也路过了几处烟花之地,开了眼界。”
去的地方倒是不少,大都是走马观花,看了粗略的全貌。
也就是白芷书院看得细了些,竟也还没有走完就下起雨来了。
段旻轩幽幽看她。
所以谢宝然都走了,她还想在白芷书院多留一会儿。
正好遂了某人的愿。
段旻轩也搁下茶杯,轻声道:“若是没逛完,我日后再带你来。”
孟云卿也应了声好。
“徐添念过白芷书院?”她问。
他点头,“有什么稀罕的quot;
她摇头:“只是去白芷书院的时候,他对里面很熟悉,说早前在白芷书院念过书,我和宝然都不信。”
段旻轩敛了敛眼眸,沉声道:“你是好奇白芷书院,还是好奇他?”
这里面的醋味,便散得大了些。
孟云卿懵住。
有人又道:“我也念过,怎么不见你问起?”
言及此处,眼眸才睁了睁看她,眼神里似是有几分罕见的不悦,又似是只骄傲的麋鹿,等待她回应。
这醋味就酸到极致了。
孟云卿哭笑不得,看着他的眼神,莫名的,又心中微动。
鬼使神差俯身,在他眉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
她还是头一次,主动上前亲他。
他心中微滞,好似呼吸都在瞬间滞住,就似有道道涟漪丝丝泅开在心季,乱了一池春水。
她刚要起身,他伸手箍住:“再亲一次。”
不是请求,也听不出来旁的语气。
她照做。
亲吻落在她额头,既似春风拂面,又似酒酿的甘醇一般,透过肌肤沁入四肢百骸,带着醉人的芳香沉醉。
“亲久些。”他便接着这莫名的“酒意”,得寸进尺。
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再吻上他的眉心,鼻梁,眼眸,而后是温润的唇畔。
很轻,却很长,像春雨润物。
分明无声,却撩人心扉。
心中涌起纷纷扰扰,便忽得抱起她,反手将她置于身下,去亲吻她的嘴唇。那混着茶叶的清香,和那股不知何处尝到枇杷香甜的味道。
不足以,也不像她一般浅尝辄止。
他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同她亲近过了,分明就一苑之隔。
他想将她尝尽,又不能。
他们还未成亲,她还在守孝……
他眉间一丝清明,就微微睁眼,将她抱起坐在自己怀中,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轻语道:“徐添心术不正,你日后离他远些。”
转眼又说到徐添身上,孟云卿只得靠紧他的肩膀,道了声,知晓了。
“还有……”他下颚贴近她的额头,笑道:“日后,每日亲我一次。”
孟云卿僵了僵。
等回到宣平侯府,这窸窸窣窣的雨就恰好停了。
就似特意作祟的一般。
“侯爷,小姐回来了?”福伯正好在门口,见到他二人回来,就上前相迎。
他俩一道回来,福伯是没想到。
侯爷晨间是去早朝了,早朝后却没有回府,他以为是外出了。小姐白日里又同谢家的小姐一道出门玩耍,眼下却和侯爷一起回来。
福伯笑了笑,方才下着雨,应是侯爷去接的。
“小茶呢?”知晓了也不说破,只是看了看他二人身后,没有旁人了,想起小茶是同小姐一道出去的。
孟云卿尚在寻思如何开口,就听段旻轩道:“先前落了些东西,小茶回去取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福伯也不多问了。
临近黄昏,若非这阴雨沉沉,天色也不会显得晚。
府中各处开始陆续掌灯。
福伯同他二人一道入府。
段旻轩便问:“福伯怎么在大门口?”
福伯笑道:“是方才衢州城那边来人送口信,老奴正好过来。”
衢州城?
段旻轩和孟云卿都驻足。
福伯也不多卖关子:“是林冕林大人,衢州那边赈灾结束了,他回京复命,受音歌之托,正好过来捎个口信给小姐。娉婷,沈通和付鲍都已经到了衢州城了,眼下衢州城还有些剩下的伤员在料理,音歌还要两日就可以动身。届时,正好和娉婷,沈通,付鲍他们一道回京。”
还有两日,林冕路上又行了几日。
也就是说,他们几日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孟云卿喜出望外。
林冕要回京复命,走得快。
沈通和福伯伤势才好,会慢些。
段旻轩道:“应当不出三四日就到了。”
孟云卿点头,想到音歌和娉婷要到了,心中欢喜,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段旻轩又问:“老爷子那边有消息吗?”
福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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