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拿冰块,自己则是往内室去拿药膏。
采萍则是继续说话。
“皇后娘娘说是因病而逝的,但是奴婢觉得里面有蹊跷。”
觑到有小宫女端着水盆进来了,采萍立刻住了声。
采蕊拿了药膏出来,仔仔细细的涂了,而后就打发了边上所有伺候的宫人,自己则是跑到门口守着。
阿蔓摆摆手,示意采萍继续。
“蒋二小姐殁之前国公夫人入宫见过皇后娘娘,奴婢听说是皇后娘娘打发人请国公夫人进宫的。”
采萍越说声音越轻。
“奴婢认识凤仪宫小厨房的一个小宫女,和奴婢一样都在蔡娘子身边待过。奴婢之前曾经听她讲过说知道了一件大事,奴婢问了好久她才透露了一点,说是皇后娘娘之前的病似乎是和那位二小姐有关。”
采萍说到这里咬了咬唇,眼里浮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过奴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一两个人消失不见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得主子青睐得还好,或许最后还能得个全尸。不得重用的宫人,就像路边的阿猫阿狗似的,死了都没人知道,也没人注意,身边亲近的人也只能当作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阿蔓也知道着底下的文章,拍了拍采萍的肩,叹了口气。
这蒋二小姐莫名其妙的就殁了,**不离十和皇后有些关系,到了夜里却是知道了皇后娘娘打的算盘,也多亏陛下无意中提起的一句话。
“朕本来打算让吴昭这小子成亲后再去赴任的,都说先成家再立业,但是这下怕是要耽误了。”
阿蔓若有所思,似无意的提了一句。
“臣妾回宫没多久就听到宫外的消息了,说是和吴公子定亲的蒋二小姐因病殁了。”
嘉元帝原本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吴昭如今得他重用,本来就觉得这女子配不上吴昭,之前还甚至感叹过,眼下听说她殁了也别的感觉。
“皇后倒提过说想要为吴昭这小子说个亲事作补偿。”
阿蔓若有所悟,想到秋狝那日得魁的吴昭的模样,眉眼里都是坚毅和锐气,不像是个没主意的,倒是有了个别的想法。
“陛下不若问问吴公子的意思吧。”
嘉元帝点点头,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看中吴昭,也是因为吴昭算得上是个孤臣,甚至和自己的父亲都翻了脸,蒋家的姻亲也算不上什么,毕竟之前是结了仇的。但是若是换了一门新的亲事,还是勋贵,那就破坏了他的本意了。
嘉元帝更想到用这话试探以下吴昭。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眼界以及能力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意思。
“不错,人生大事还是问问他自己吧。”
嘉元帝摸了摸阿蔓的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秋狝的事朕查了一下,和靖康侯府没什么关系。”
阿蔓眼里亮晶晶的,光芒四溢,看的嘉元帝心里一软,原本没打算说得隐情都吐口而出。
“朕一直觉得子珩还小,没想到他也长大了,还读了许多的兵书。”
嘉元帝当年走的也是这样一条艰险的路,知道这路有多长有多曲折,所以对大儿子的心思也有点了解,只是手段拙劣了些,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计谋。
阿蔓一滞,兵书?难道是大皇子自己的苦肉计?
嘉元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抱了榻上正在傻笑的子珺开始逗弄。
“朕的儿子长大了。”
天家最残酷,父子兄弟,都抵不过那个皇位。
阿蔓幽幽的叹了口气,想到之前那个笑得腼腆可爱的大皇子,心底不知是什么感受。看着面前正张牙舞爪的子珺,忽而萌生了一个想法。
“要不妾给子珺念书吧?”
阿蔓歪着头,语气十分认真。
嘉元帝看了看阿蔓,又低头看了看正在咯咯傻笑的儿子,迟疑道。
“子珺还小。”
阿蔓却是别有一番想法。
“现在就用诗书熏陶着,将来启蒙或许容易些。”
阿蔓想的十分的美好,却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混世魔王,阿蔓拿起启蒙的《三字经》刚念上没两句,刚才还精神奕奕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睡得香甜。
嘉元帝看了发笑,但却硬忍着,还得安慰沮丧的阿蔓。
“孩子还小,不懂事。”
嘉元帝没想到的是将来自己为了这个儿子读书的事也气的头都白了。
*
吴昭是个聪明人,他从自己的母亲逝世,而后自己的妹妹被强逼着入了那个吃人的深宫后就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没有选择,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只能选择隐忍。但是当契机一旦来临的时候,他狠狠的抓住了手里的一切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而现在,就连唯一的美中不足也消失了,自己的这个未婚妻也在合适的时候没了。
但他知道他现在手里握有的一切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赐予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那把锋芒毕露的剑。
只是不知道陛下今日传他入宫是为了什么事?
是吴家的事?还是漕运的事?漕运自古以来都个让人头疼的事,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栽在了上头,但是自己别无选择。
吴昭站在御书房前等候通传,这一盏茶时间他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许多的念头。
“吴大人,陛下传您入内呢。”
在内侍的通传声中踏门而入,吴昭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陛下,而是一个穿着水红色孺裙的丽人。吴昭尚没有妻室,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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