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虽然已经三月了,但是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
忽然耳边响起了声音,阿蔓才转头去看。
阿蔓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有些让人觉得心惊。嘉元帝看她挺着肚子转身,却是一不小心要碰到身边的长几就皱了眉头,立刻搂住她往旁边带。
“怎么这么不当心?”
话里有几分责怪。
阿蔓却是没放在心上,扬声让外面伺候的人奉茶。
“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也怪不得阿蔓这么说,这两月嘉元帝到长乐宫的日子的确是少了。嘉元帝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堵,却仍然是搀着她走到了旁边的榻上。
“身边伺候的人呢?”
嘉元帝想到她刚才差点撞到几上,就觉得有些不悦。
阿蔓将鬓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边,闻言就笑了。
“陛下别怪她们,是妾觉得她们太闹了。”
阿蔓今日穿的是一件青葱色的翠烟衫,腰束象牙白的撒花软烟罗裙,嘉元帝见了只觉得她穿的太素净,而且最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此刻就有些探究。
“你不是爱清静的人。”
阿蔓眼神一凝,笑容更大,妩媚的桃花眼里似乎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更故意撅了嘴巴嗔道。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闹腾吗?”
嘉元帝见了并没有放心,却由着她的话来。
“朕从不觉得你闹腾。”
说完后也突然感觉手心被碰了一下,随即乐了。
“皇儿在和父皇打招呼?”
刚说完,阿蔓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动的更还快了,肚皮上被擂了好几拳似的。阿蔓不禁咬唇忍痛,但还是忍不住交换了一句“哎呦”。
“小调皮又不安分了。”
嘉元帝却对着肚子一本正经。
“不许闹你母妃。”
同从前一模一样的话,阿蔓也没注意,肚里的小调皮还在手舞足蹈。好在阿蔓应付这事已经熟练多了,抚摸着肚子轻声念了几句就安静下来了。
嘉元帝看着总有些担心。
“他最近总这么闹腾?”
这几月朝中事忙,荆州闹了洪灾,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他便不怎么往后宫里来,连长乐宫也来的少了。
阿蔓瞥见了圣上脸上若有若无的疲倦之色,便体贴道。
“也不总是这样,陛下不若躺下歇息歇息?”
说完后就要从榻上起来。
嘉元帝却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阿蔓拧眉。
“陛下,这榻太小,您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横抱起来。
嘉元帝挑眉。
“这榻的确太小了。”
大步走到了床前,弯腰将人放下之际,还凑在耳边说了一句。
“重了不少。”
阿蔓红着脸就要羞恼,但瞧着他眼里的红丝就咬住了嘴巴,等到圣上也躺在了身边才开口。
“陛下似乎有些疲倦。”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恰当,仍凭谁看了这副模样都知道圣上的疲倦了。而且这话好像又有问话的嫌疑,无论是朝堂上的事还是其他的事,她这么开口都有些不合适。于是又想开口补救,却不曾想躺在身侧的圣上真的说话了。
“近些日子有些不太平。荆州闹了水患,朝中拨下救灾的银子也不见踪影。”
说完后又恶狠狠的添了一句。
“总有些浑水摸鱼的贪官污吏。”
这些朝政上的事阿蔓一窍不通,但听着圣上难得这样抱怨只好干巴巴的安慰。
“陛下不要累坏了身子。”
说完后也觉得无话可说,反倒有些局促起来,就干脆坐了起来替圣上揉起头来。
温柔乡,英雄冢。怨不得多少的英雄都爱沉浸在温柔解语花的怀抱里,嘉元帝放下的愁苦的事情,在额上一双柔夷的抚慰下,竟然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睡就是大半个时辰,醒来后一扫疲惫,只觉得连日来的烦忧都逝去了,手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搂却搂了个空。
天转暖后,殿中的摆设便撤换了一大半,销金帐子换成了半透明鲛绡幔,绡幔上拿各种丝线绣着彩蝶,窗外飘进了微风,栩栩如生的彩蝶仿佛正在翩翩起舞。隔着半透明的绡幔,嘉元帝见到窗前有一道身影。
“怎么又去吹风了?”
话里有些不悦。
阿蔓听到声儿,知道是陛下醒了,转过身去却被人在背后拥住了。
阿蔓坦然接受,由着圣上将自己拥住,身子习惯性的往后侧近了他的怀里,找了一个习惯的姿势。两人都没察觉这样自然而然的亲密,嘉元帝还特意将她的捏了捏,发现并不寒冷才没说话。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但是没想到长乐宫同江南一样早就入了春。”
嘉元帝往窗外望去,点点头。
“其他的殿里倒的确没有长乐宫这里景致好。”
其他的殿里?这几月圣上来长乐宫的日子少,采萍嘴巴也闭的紧了,阿蔓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倒是不计较这些。
阿蔓仍旧望着窗前的那株正含苞待放的杏花凝神。
嘉元帝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阿蔓的心思似乎有些重。
此刻不动声色,但是这之后上了心思。
“奴才问了戚嬷嬷,戚嬷嬷说孕妇心思敏感,情绪不定是正常的。且戚嬷嬷没发觉娘娘有什么不对劲的。采梓姑娘也说娘娘近日一切都好。”
戚嬷嬷和采梓几人到底是相处的世间还短,嘉元帝皱眉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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