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兴致的时候也常和阿蔓讲些外面的闲话,有时候甚至还和朝堂上的事有点关系,并不忌讳。
“说来也荒唐。”
阿蔓听来也觉得有些荒唐。上京京郊有座白云庙,香火非常旺盛,受上京权贵内眷的青睐,来往的都是贵太太和小姐们。可是没想到这几天却是闹出了难看的事。里面一个叫慧心的女尼竟然被曝出是一个专门特一些贵太太处理一些阴私事,里面牵扯到最大的一宗竟然还和抚远将军原配夫人林氏和继任夫人田氏有些关系。听说当年林氏是白云庙的信徒,病重去庙里求了符水,结果田氏找了慧心往符水里下了毒,导致林氏一命呜呼。
嘉元帝将始末说清后还感叹了一句。
“朕书案上的弹劾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阿蔓嗤了一声。
“后宅凶险不逊于前朝。”
而后才想起来问别的。
“吴公子已经醒了吗?”
嘉元帝点点头。
“醒了有些日子里,朕前两日还召他见过,瞧着是个好的,还有些学问,比他父亲强些。”
说完后话锋一转。
“皇后称病,朕想将这事交给你办。”
的确,这事既然牵扯到后宅,田氏还是个有诰命的夫人,抚远将军的事可以由陛下处理,但是处理这田氏就不行了。但是阿蔓听了这话心头却是一跳,陛下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味。莫非皇后娘娘已经病入膏肓了,否则这事怎么可能落到她这个贵妃身上?而且这事一出,该在宫里掀起多少的波澜来。
阿蔓推辞。
“陛下,这事合该由皇后娘娘处理才是。”
“皇后病了。”嘉元帝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阿蔓。阿蔓琢磨这句话,垂着眸子看着碗里的茶汤。
嘉元帝觉得她这模样像极了阳光下正含苞待放的鲜花,难得的开始剖析起自己的心来。他现在并不想见到一个虚假的阿蔓,他想见到一个在他面前敢说敢笑的阿蔓。有血有肉,开心会笑,伤心会落泪,而不是一个时时刻刻对着他竖起尖刺,最后只用一张笑脸面对他的人。
“皇后这两日不太好。”
阿蔓快速的眨了眨眼,脑里突然涌起了很多的想法。陛下这话的意思听来就是皇后娘娘真的病重了。皇后娘娘已经称病很久了,宫里都以为是因为蒋二小姐的丑闻,凤仪宫里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这样想来倒的确有点蹊跷。
嘉元帝实在喜欢她这副努力思考的模样,恨不得要咬手指的可爱,和扑闪着眼睛的机灵,看起来鲜活不已,突发奇想。
“该养个女儿才是。”
阿蔓还沉浸在皇后病重的事里,脑子还有些糊涂,听到陛下说这句话顺口就接了下去。
“当初养子珺的时候就想养个女儿。”
嘉元帝笑。
“现在再想也不迟。”
说完后一把横抱起阿蔓往殿里最内处走去。
阿蔓终于反应过来了,手脚并用挣扎着想下来。
“陛下,白日不可宣……”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迫咽了下去。
“朕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让你陪朕睡个回笼觉罢了。”
说完后,一把把她推进了床榻里侧,还一本正经的开口。
“你想到哪里去了?”
阿蔓暗暗地吐气,想要呼出心里的气愤。
“臣妾不困,陛下睡吧。”
说完就要起来,却又被压了下去。
“既然不睡那就做些别的。”
说完嘉元帝就开始脱衣服,阿蔓往里侧靠去,快速的躺进被褥里闭上了眼睛,随后感受到自己被人搂住了。
“朕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说完后吻了吻阿蔓的发顶。
“我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
阿蔓不知怎么的从中听出了点点的委屈,刹那心软后就是自嘲一笑。真是想多了,明明就是手握大权的帝王,怎么会有这样的脆弱?
嘉元帝仿佛感觉到了怀里人一瞬间的动摇,继续攻心。
“朕知道朕之前误会你了。”
说到这里,嘉元帝也有点动情了,他仿佛想到了自己当时莫名其妙的震怒以及愤恨。
“朕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朕没想过你差一点就会成为别人的妻。”
阿蔓听着没有半分的动容,在这个煽情的时刻指出了最核心的事。
“陛下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阿蔓的手依旧放在自己身侧,没有从前那些小动作。察觉到陛下的沉默,闭了眼睛,一行泪慢慢涌出。
“陛下知道吗?夜里有多凉,夜里的地有多凉。陛下知道妾为什么会得了风寒吗?为什么会咳得这么厉害?”
“可是再冷,也都比不上陛下那时候的冷漠。”
三分假七分真,真意才能真的打动人心。阿蔓不禁嘲讽自己,或许论计谋自己算不上什么好手,但是却有这种天赋。话说得多动听,连阿蔓自己都有些迷惑了,到底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蔓得到了答案。
原来是安贵仪。
“怪不得呢,陛下这样维护安贵仪。”
阿蔓嘴上还挂着笑,眼里却全是冷意,怪不得一听到这事就勃然大怒,怪不得之后重华宫一枝独秀,怪不得安贵仪这样得意。
嘉元帝不懂她心里的弯弯绕绕,满心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却不防阿蔓已经将这事牢牢地记在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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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复宠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而且听到贵妃召见吴田氏的时候,众人才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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