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才骤然被他抱住,她才会直接一个耳光甩上去。后来发现自己误会了他,本以为他是改了性子,没想到压根就是想多了。
听说他还吃穿都靠家中女人,品行方面更是一无是处,就这样的人还想考状元娶千金小姐?京城里那群掌握实权的人,哪个都不是瞎子好么。
看着小寡妇眼中鲜明的鄙夷和不屑,宋靳微微眯眼。
能这么迅速地把握住突如其来的机会,利用他向大家表明自己守寡的决心,为自己洗白,还顺便报复了他……
美艳而狡猾,果然不简单。
“我不喜欢自作多情的人,尤其是自作多情还喜欢颠倒黑白的女人。”他回道。
阿枣也不恼,只挑着眼角看着他:“如此甚好。希望宋书生以后能管好自己的手脚和……眼睛。”
宋靳眉头跳了跳,虽心中极为不悦,但到底做不出和女人攀扯不休的事情,便没再说什么,只负手往前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一伸,指着人群后方一个身材消瘦面色蜡黄的妇人道:“石头是她丢的。”
阿枣一怔,抬眼朝那妇人看去。
“你,你瞎说什么呢!”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那妇人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瞪大眼挺起胸,一脸愤怒地看着宋靳,甩着手直喊冤枉。
“阿柱嫂,你该不会是怀恨在心吧?你家男人会摔断腿,那可是他自己作的!谁叫他不怀好意,半夜去爬人家盛娘子家的屋顶,没摔死都是老天善良了!”宋壮第一个出了声。
阿枣这才想起来这妇人是谁。
她男人叫宋柱,是村中有名的癞子,好吃懒做还很好色。前几天就是他,半夜带着几个狐朋狗友爬上她的屋顶想偷窥,结果被她用内力掀下去摔断了腿。
这阿柱嫂当晚就带着家人来闹过,那时候平安正发着烧,她没工夫理她,就请人叫了里正过来帮忙把事儿给解决了。不过阿枣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临走之前那怨恨的眼神……
方才这石头,指不定还真是她丢的。
众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架不住那阿柱嫂一个劲儿地喊冤,又因没有更直接的证据,一时便下不了定论。
阿枣烦躁极了,平安的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了些,这段时间最需静养,可这些人时不时地来闹一下,实在叫人厌烦。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彻底解决这些麻烦才行,不然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就在这时,一旁的宋靳突然道:“你的手上有油。”
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又是一愣。
阿枣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接道:“石头若是你丢的,那石头上也会有油,你要大家验一验吗?”
“哎呀可不是嘛!阿柱嫂你刚刚不是还说在家杀了鸡,听说这儿有热闹手都没洗就跑来看了么!”阿柱嫂身边的妇人惊呼道。
“对呀我早上也听到她和别人抱怨,说她男人仗着自己摔断了腿,非逼着她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他补身子呢……”
“果真是读过书的,这见识就是不一样啊!”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纷纷称赞起宋靳来。
宋靳的表情却依然冷冷淡淡的,并未露出什么喜色。
阿枣又看了他一眼,带了些审视之意。
宋靳感觉到了,但并未理会。
“这,这会儿正是中午,很多人都刚做了饭,手上说不准也有油,凭啥就说是我!”阿柱嫂狡辩道。
“是么,那不如一个一个验过来?这么大的石头,一不小心可是会砸出人命的,这事儿还真的查个清楚才行……不然,到时候官爷来了却抓错了人,岂不闹心?”阿枣顿时冷笑道。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刚从田里回来的,手上哪儿来的油?剩下那些住的不远,听到动静从屋里赶出来看热闹的人,也很简单就能查出来——青山村太穷了,今日又不是逢年过节,村里没几家人能在寻常日子吃得起油荤。
那阿柱嫂自然也明白这事,又听阿枣说什么人命,官差,牢房之类的,顿时又怒又怕,一张蜡黄的脸青红交加,飞快地丢下一句“我说不过你们”就撒腿跑了。
这盛阿枣害得宋壮摔断了腿,那死鬼因此又怒又恨,在家里整日打骂她出气,她心中当然对她这始作俑者充满了恨意,可真说到害人性命,她还是不敢的,方才这么做也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
阿枣大概明白她的心理,也懒得和她计较,便没有再说什么。
“辛亏她跑得快!呸,竟敢对盛娘子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是毒妇!”那宋壮忙道,又凑近阿枣,讨好地笑了,“盛娘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阿枣退后两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便听见屋里又传来孩子嘶哑的哭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想马上转身回屋,可眼前这事儿还没搞定,若不赶快解决,这栓子娘怕还要没完没了,阿枣想了想,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准备转身走人的宋靳,飞快道:“你不是识字么?你告诉他们,这帕子上绣的什么字。”
低头看着那只拽住自己袖口的白嫩小手,宋靳微微挑眉,半晌,抬头冲她露出一个浅笑。
“对不住,这个字,我不认识。”
终于将里正和那栓子娘送走了,阿枣满眼疲惫地抬手捏了捏肩膀,关上大门往屋里走。
不经意抬眼,隔壁墙头伸过来的青枣树一下映入了眼帘,阿枣顿时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声“小气鬼”。
若非那宋靳不愿为她作证,她何苦又让阿小往里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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