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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她觉得自己这一身装束有些眼熟,却想不出为何会觉得眼熟。
马车早已备好,竹染见她出府,连忙迎了上去。
目光与她相触的刹那,似这被人间少有的绝丽风情所震撼,恍惚中,他竟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从花海中步出的花妖,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着迷的魔魅。
“走吧。”登上马车,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辉煌无比的府宅。
太女府。
门匾上的三个大字,即便在黑夜中,也显得夺人心魂。这是权利的象征,也是身份的象征,有时候,高高在上,也是一种无奈,一种劫难。
今日的她,似乎变得特别多愁善感,不知是不是因为云锦的离去。
她说过,她最恨背叛,但此时云锦的抽身离去,对她而言,却只能算是一种嘲笑。
走吧,既然不爱,又何必牵强?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对云锦,她只会问一句,你对我,可有半分真心?至于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她付出了所有他却依旧冷漠如斯,她是绝对不会问的。
爱一个人,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
不爱一个人,也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所以,她不会问,亦不屑问。
深夜的京城,少了白日的喧嚣与热闹,多了一分宁逸与沉寂,轩辕梦有些无聊,于是走出车厢与竹染并排而坐。
看着少年清秀的侧颜,轩辕梦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着:“竹染,你什么时候进的府?”
竹染有些诧异,似乎不太不明白她为何要明知故问,不过还是老实回道:“二公子进府后,我就跟着来了。”
“哦。”她点点头,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那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也不小了。”她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上下打量竹染,“你想嫁人吗?”
竹染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握缰绳的手都有些不稳:“殿下要赶竹染走吗?”
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她只是问他想不想嫁人而已,他从哪听出她要赶他走的意思了?不禁好笑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男子十六便可嫁人了,我虽然很喜欢你,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但总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你若有喜欢的人,不妨告诉我,就算对方是名门大户,那也没关系,我会让你以太女义弟的身份风光出嫁,谁也别想瞧不起你。”
竹染有些痴愣,望着前方宽阔的路面,嘴巴张合,嗫嚅了几次,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在承诺什么。
轩辕梦打了个哈欠,泛起泪意,迷蒙了眼前的景色。
又和竹染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再一抬头,皇宫的朱红色的大门已近在眼前。
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那高高的墙,就像是一个牢笼,将身在宫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也一同关在了里面,只不过,这个牢笼比一般的牢笼大了些,华丽了些而已。
住在这里的人,有几个真心,几个假意,看似锦绣荣华的生活,却每天都在上演各种魑魅魍魉的欺骗与虚伪。
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高高在上,执掌天下,真的就能换来幸福,换来快乐吗?
可如果她不是太女,没有尊贵雍容的身份,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又会是怎样一分光景呢?
或穷困潦倒,或无依无靠,或颠沛流离,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所乐意见到的。人生啊,就是充满了各种矛盾,她既想要自由的生活,又想要尊贵显赫的身份,永远都不懂得知足的女人啊……但谁说幻想就不能成真了?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她将开辟一个真正自由民主的国度,成为当代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以供后世瞻仰。
呵呵,自恋了,又自恋了。
生活太枯燥无趣,偶尔自恋调节一下,倒也不错嘛。
来到女皇所住的宝华殿,巍峨华丽的宫殿,此刻宫灯长明,好像早就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一样,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让她更为惊讶的是,宝华殿中,不但女皇衣着整齐地坐在最上首等她,连二皇女轩辕慈也端端正正坐在女皇右下手的位置,两人皆一脸严肃,殿内的气温也随着两人的脸色而急剧下降,轩辕梦刚踏进殿门,就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唬住了,两条腿像是有意识般,死活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轩辕慈看到她,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打破了殿内沉闷的气氛:“九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轩辕梦眨眨眼,看向最上首的女皇,dà_boss没开口,她不敢说话啊!
好半天,女皇才淡淡颔首,收起了那股冰冷慑人的气势,看向她道:“回来就好,这次你虽闹得有些过头,但好在歪打正着,昊天内乱不息,新皇忙着平乱镇压,元气大伤,国力大不如前,只能选择与我们联盟。”
呼……还好,祁墨怀虽然恨她,却依然遵守诺言,女皇在位期间,与龙华保持友好关系。
不敢居功,忙谦逊道:“母皇福泽天佑,儿臣才能万事亨通,儿臣也是沾了母皇的运气而已。”
女皇哼笑一声:“别老是那么谦虚,朕可什么都没帮你,做得好就是好,朕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出色……”女皇似乎有些感慨,看她的目光,也带了一丝难言的复杂。
一旁的二皇女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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