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东不住摸他的脸,声音有点发颤,自我催眠般重复道:“韩谦,我爱你。”韩谦木然道:“嗯。”
洪安东在韩谦的耳垂上小小地咬一口,暗暗下定了决心--他不要再让韩谦c,ao心任何事,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韩谦。反正自己无耻卑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坚决不要,谁都别想逼他就范!
一个礼拜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洪安东第一次把儿子抱在怀里,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是欠谁的,或许是欠儿子,或许是欠儿子的妈,总之,他不想欠别人的,所以这儿子就像个烫手山芋,想甩都甩不掉。
洪安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带韩谦去院子里晒太阳了,一家之主不在家的时候,韩谦不再傻愣愣地看窗外的风景,而是缓慢而艰难地推着轮椅让自己在楼上的几间屋子里无所事事的闲逛,面无表情地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保姆们对他没有感情,除了畏惧只有躲避。
洪安东去看儿子的事韩谦知道,这在家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只有洪安东这粗神经的人以为自己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保姆和护工们都在窃窃私语,谈论在这个y-in森森的地方整天面对一个不y-in不阳的病人真郁闷,对比一下兰亭那喜气洋洋的气氛,一个个真恨不得转去兰亭那做事。中午时洪安东挂电话回来说要加班,韩谦喝了几口粥便没有胃口了,回身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睡觉是消磨时间最好的办法。
朦胧中,隐约听到门外有两个人小声的对话--
“该输液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都过点了……”
“现在输来得及嘛,反正洪总又不在,你怕什么?唉……这营养液全进口的,一瓶抵我们一个多月的工资,要不是有钱人,谁填得起这无底洞啊……”
“嘘……”
“嘘什么啊,他睡着了。”
“你别这样,他挺可怜的,医生都说他有可能瘫痪了……”
“现在有人关心还不算可怜,等洪总过了这个劲……”
“嘘,你做事吧……”
韩谦一动不动的躺着,连眼皮都懒得动,过了几分钟后,有人进屋来,轻拍他的手背,唤道:“韩先生?”
韩谦没有应,护工手脚麻利地给他扎上针,调好点滴,悄悄退出去。
韩谦睁开眼漠然地看着液体一滴一滴进入自己的血管里,心似乎有怒,也有悲,却不强烈。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机能都开始衰竭,心脏尤其负荷不了自己衰败的血液,让他连吐气都困难。儿子对洪安东来说可有可无,对洪家俩老来说是宝贝,儿子的妈对洪安东来说是个扫把星,对俩老来说是功臣!于是乎,一场耗时持久的家庭战争开始了,洪安东一力主张把女的送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冰岛、南非、甚至南极,越远越好,孩子能带走最好不过,要多少钱都行,赶紧的让他眼不见为净!俩老,特别是老太太,寻死觅活,一副没有孙子就立马跳楼的架势。洪安东没法:那好吧,儿子留下,谁爱养谁养,反正老子不管,至于儿子的妈,滚滚蛋!
产妇虚虚弱弱地搂着儿子,泪涕交流状:别想把我和儿子分开!
老太太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偏偏在这件事上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道,硬是固执己见,非得留下孙子不可。
那么解决方案是什么?母以子贵,过气的小明星有了洪家的独苗,又听说洪安东的男老婆半死不活了,暗喜得很,一心想留在兰亭由小妾转为正房太太。
洪安东冷笑:想用孩子要挟我?没门!
这样耗了半个来月,洪安东三五不时会被老爸老妈强行拖去兰亭谈判,谈来谈去都没有谈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浪费了一大把陪韩谦的时间--现在除了工作就是陪韩谦复健,其他什么事都他妈浪费时间!
原本涵养度就为零的败家子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地劝说,最后耐性尽失,蓦然狂性大发,一天干脆揣着把枪到兰亭,进门就将茶几一脚踹翻,朝天连放两枪,然后直逼过气小明星怀里的儿子,丧心病狂地吼道:“毙了他算了,毙了他你们就都别争了!”
屋子里一阵死寂,过气小明星抱着婴儿吓得花容失色,连老爷子都被儿子唬住了。洪安东亡命之徒般持着枪在厅里来回走动,面目狰狞,缓了许久才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婴儿的小脸蛋,不由笑了笑,笑得小明星四肢冰凉脸色惨白。
洪安东丢下枪,不由分说抱过儿子亲了一下,然后对小明星说:“我最后对你说一遍,我不和你争孩子,算我求你,带着孩子赶紧走!我会叫小潘给你安排,不会亏待你的。对不起,我只能用钱补偿你,要是遇到好男人趁早结婚,别指望我了,孩子不用跟我姓,只是请你逢年过节带孩子回来看看我爸妈,”顿了顿,又说:“我的遗产全部都是留给韩宝宝的,想要钱最好趁我没死时多要一点。”他把孩子交还给小明星,不再多看一眼,“尽快给我消失。”
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洪安东如释重负的回到家里,正巧遇到韩谦在大发脾气。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洪安东早上出去时嘱咐护工给韩谦洗个澡,近来他忙得脚不点地,这类事都是护工做的,于是到点时护工就敲门进来劝其洗澡,韩谦原本一直都是很顺从的,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态度强硬地要自己来。护工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执意要帮他,两个人较劲的过程中韩谦从轮椅上摔下来,这一摔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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