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愤愤道:“爱奶茶咋不盯着我看呢,这奶茶配方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苏昙笑着没说话。
某个周五的下午,实在无法忍耐下去的王冕君走到了苏昙的面前,委婉道:“苏昙,你明天下班之后,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么?”
苏昙低头正洗着杯子,听到王冕君的话头也不抬:“有事?”
王冕君道:“嗯……我有点事情想同你说。”
苏昙淡淡道:“行吧。”
王冕君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几天陆忍冬正好去其他地方出差,并不能来接苏昙,不过每天一个电话是少不了的。今天也不例外,陆忍冬道:“下班了?”
苏昙嗯了声。
陆忍冬听出了苏昙语气里的不愉,几乎是片刻间就猜出了苏昙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说:“王冕君又惹你不高兴了?”
苏昙说:“没,他明天要和我说清楚。”
陆忍冬道:“我订明天的机票回来陪你好不好?”
苏昙道:“不用啦,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说不说清楚都对我没什么影响。”至少说明白了之后,能让王冕君别跟个变态一样天天缠着她吧?
陆忍冬又和苏昙说了会儿话,最后是苏昙见时间差不多了提出先挂电话。
陆忍冬同意了,电话挂断,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轻轻叹息。身旁的同事笑着问道:“哟,怎么了?又是女朋友舍不得挂电话?”
陆忍冬苦笑:“舍不得?她巴不得我早点挂。”
同事面露讶异。
陆忍冬把手机放进兜里,无奈的说了句:“这次舍不得的那个是我。”
第二天,本来王冕君是想约苏昙在咖啡店见面,但鉴于苏昙对咖啡店这个地点实在是有深刻的阴影,所以最后两人谈话的地方变成了学校附近一家气氛不错的小餐厅。
王冕君点了几个菜,见苏昙一直不动筷子,问了句:“怎么,菜色不喜欢么?”
苏昙摇摇头:“不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王冕君舔舔嘴唇,语气有些艰涩:“苏昙……你、你还记得你的父亲么?”他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可能引起苏昙的不适,所以语气格外的小心翼翼。
苏昙神色平淡:“父亲?不记得了。”
虽然苏昙的答案,王冕君早就猜到了,可他却变得更加紧张,捏着筷子的手不住的握紧,声音甚至有些沙哑,他说:“苏昙……其实我……是你的哥哥。”
然而让王冕君失望的是,苏昙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王冕君道:“同父异母的哥哥。”
苏昙听到这里,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只是这反应好像一盆冷水泼到了王冕君脑袋上,她说:“所以呢?”
王冕君道:“所以……我们家现在条件不错,你、你想不想回来?”
苏昙笑了起来,她说:“回?我从来不曾在那里,又何谈这个回字。”
王冕君慌乱道:“苏昙,我们家现在的条件好起来了,你要是回来,就不用在奶茶店打工了。我们可以提供你的生活费,上学的学费,还有……”他看着苏昙的表情,接下来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昙的表情太冷静了,根本不像是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的人。
王冕君道:“你难道早就知道了……”他想起了之前送苏昙回寝室的男人,他虽然怀疑过那人会将这件事告诉苏昙,但苏昙一直没什么反应,却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可现在苏昙的表现,却让他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苏昙点点头,她说:“对,我早就知道了。”
王冕君瞪大了眼。
苏昙说:“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家沾上关系,之前几十年你们怎么做的,今后也请继续做下去,请把我当做陌生人对待。”
王冕君道:“可是苏昙——你是我妹妹!”
苏昙说:“我希望我不是。”
王冕君心脏好像被一只手重重的捏住,他想过苏昙各种反应,甚至做好了苏昙情绪崩溃打骂他的情况,可眼前的苏昙,却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苏昙笑了起来,她看着王冕君,眼神里有些怜悯的味道,她说:“是王明志叫你来的吧?中年有为之后,想起了年轻时候干过的混账事,愧疚的睡不着觉?所以想要弥补来让自己安心?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冕君咬紧了牙。
苏昙语气淡漠,情绪不多,却字字诛心,她说:“我奶奶死在家里十几天都没人发现,尸体烂的不成样子,我真该给他看看那些照片,让他夜夜不寐。”
王冕君脸色煞白。
苏昙说完,起身对着王冕君点点头,道:“告辞了。”
王冕君没有拦,他说不出话来,甚至身体有些微微发抖。直到苏昙离开了好久,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失魂落魄的看着面前几乎没有动过一筷子的菜肴。
苏昙离开餐厅,便独自回了寝室。她看着王冕君惨白的脸色,心中却并不觉得快慰,只是有些略微的厌烦。
苏昙今后的人生没有给那个所谓的父亲留下任何空间,她小时候恨过他,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恨意已被时间想消磨。她不恨了,甚至不关心他到底在哪儿,过得如何,就算此时王冕君突然出现,苏昙也只有一种自己生活被冒犯的厌倦。
此时季节已是初夏,少了春季的凉意,炎热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发酵蒸腾。道旁的树木枝繁叶茂,此时刚过九点,路边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笑着闹着的学生亦或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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