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两说,但别人却是绝不可怠慢的。
送走了钦差,元子青这才牵着眉畔去了新房。周围的宾客们也都跟了过来,这是“看新婚”的风俗,偶尔还会有人闹洞房。不过元子青身份不同,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敢闹。
——唯一一个敢闹他的元子舫,自己的婚期恐怕也不远了,为将来计,无论如何也要有所顾忌的。
到了洞房里,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在喜娘的主持下,撒帐,结缡,合卺。一切仪式毕,喜娘笑眯眯的看着元子青,“请新郎作却扇诗。”
这是看新婚中最热闹的一部分,周围的宾客们便都开始起哄。眉畔举着扇子,一双妙目盈盈的看着元子青,仿佛含了千言万语。
就这么期待的看着他。
元子青只觉得心口一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片刻后才记起自己要做什么。他连忙吟道:“眸光如水眉如烟,画扇由来不需遮。高台红烛分明照,红绡帐里正芳华。”
众人轰然叫好。眉畔手指一动,也将扇子放了下来。
喜娘说得不错,昏黄的烛光下,她上了厚厚妆容的面孔被衬得十分美丽,眸色一动更是光彩照人,加上含羞带怯的表情,让人赞叹不已。
这个过程结束之后,其他人就都被喜娘赶出去了,让新人在屋内独处。
元子青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眉畔身上的妆饰。眉畔却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青郎,先帮我将这凤冠取下,沉得很。”
“让我再看一眼。”元子青一面说,一面却已经伸手过来。
只是对着这满头珠翠,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眉畔只得慢慢指点他。等凤冠取下时,她觉得自己脖子陡然一松,这才觉出酸痛难忍来。
元子青将凤冠捧在手心,不由皱眉道,“竟这么沉!早知如此,该早些让你取下。”
“那可不合规矩。”眉畔道。
元子青也不说话,携了她的手,让她转过身来,继续细细的打量。
眉畔不由问,“你看什么?”
元子青道,“眉畔,你今夜真美。我细细的看了,明日得空画下来。”
“画我做什么?”眉畔面带羞色。
“自然是因为你好看。”元子青道。一面伸手将霞帔取了下来,上面细细密密绣了缠枝牡丹,浓艳逼人,富贵满堂。下面的坠子是玉质,做成水滴形状,外面镶了精细的银色云纹,看起来十分漂亮。
元子青问,“这也是你一针针绣的?”难怪她说有多少时间也不够用。原以为只有嫁衣,如今看来,这霞帔恐怕还要更费事些。
眉畔轻轻点头,“这也沉得很。”披上霞帔,她几乎都不会走路了,不是元子青牵着,喜娘扶着,一步走走不动。
“这一身怕不有好几斤?”元子青忙道,“都脱下来吧。或是你干脆去沐浴更衣——是否需要卸妆?”
眉畔将外头的大红嫁衣脱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般含羞道,“那我先去了。”而后轻移莲步,出去叫行云去了。
元子青将她脱下来的衣服细细叠好,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的柜子上,心头一时甜蜜极了。他恨不能现在就去书房,将方才看见的眉畔画下来。
上了妆的她看上去有些陌生,又有种别样的惊艳。尤其是扇子撤下来的那一瞬间,元子青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
眉畔是他的妻子了。
他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嫁衣就在这里,往后还能让她穿给自己看。
当然、当然……以后是以后,跟今日一定是不一样的。但——元子青靠在床头,痴痴的想,以后,这两个字多美啊!
一想到这个,就连呼吸里,似乎都是幸福的滋味。
他因为身体刚好,所以即便大喜的日子,也并未饮酒。——除了合卺酒之外。所以此刻思绪明明是清明的,但元子青又觉得,自己好似醉了,而且醉得十分厉害。
等眉畔回来时,见到的就是他这呆呆的样子。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一时不太敢惊动。还是元子青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才发现了她。
眉畔卸了妆容,梳洗过后换了一套水红色的纱衫。这个时节穿这样的衣裳还有些凉。好在屋里十分暖和,倒是不要紧。原本梳成妇人发髻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披散在背后,长长的垂到腰间,如同一袭墨色的瀑布。
她的脸又回到了元子青所熟悉的样子,但是,分明又有了什么不同。
元子青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才喟叹一般低声道,“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于是眉畔就知道了。他其实同自己一样、一样为了婚事担心焦灼,茶饭不思,食不下咽……一直到乾坤底定,才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她的心瞬间便软成了一滩水。
元子青重新携了她的手坐下,然后才问,“你饿不饿?”
眉畔将手放在腹部,“是有些。我今日只吃了几块点心,喜娘说穿着那一身做什么都不方便,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哦,方才还吃了一口夹生的饭和面饼。”
“我比你好些。”元子青微笑起来,“我吃了一碗饭,不过现下也饿了。”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眉畔凝望着他,喜娘说眉眼寡淡会显得失色,她却十分不赞同。因为元子青的眉眼就有些淡,却极好看,比画上的人还要出色几分。眉目间含着温柔,目光里藏着睿智,谦谦君子,端方温润。
两人对视了一眼,元子青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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