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将她拉到虎皮椅前,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你呀,就是思虑太多。”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眼下,“看,又有青痕出来了。”
“那就别让我担心。”可儿捉住他的手。
凌雄健反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了挑起所有的重担。但你得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就算有重担,也该是我挑。”
可儿的眉皱得更紧了。
“这跟那队官差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凌雄健又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要你能活得轻松自在,不要你辛苦劳累。家里能不管的事情,你就不
要去管了。嫁给我之后,我看你就没有过一天安静舒心的日子。”
可儿微笑道:“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那队官差到底来干什么?”
凌雄健苦笑地摸摸鼻子。他一直知道可儿的固执,却没想到她的固执比起他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只是来传话的。”
“什么话?”
“太上皇担心玲兰郡主的安危,派人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凌雄健避重就轻地说道。
“只是这样?”可儿不太相信。
“怎么?怀疑我骗你?”凌雄健挑起眉。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最多只能算是没有说出全部实情而已。反对盗
版!
可儿眨眨眼,“有点。”
凌雄健不由眯起双眼,威胁地看着可儿。
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凌雄健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
“也只有你不怕我。”
可儿的眼神不由柔和起来。
“因为我了解你。”
凌雄健微微一笑,缓缓俯下身去,将她推倒在虎皮椅中。
“我也了解你。”
他热烫的嘴唇温柔地覆在她的唇上。和以往一样,可儿的唇有点凉凉的。那柔软而香甜的滋味立刻勾引得他情不自禁地深吻下去……直到
情势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才放开她。
“我曾经以为,等你这个新娘子不再那么‘新’的时候,对你的感觉能淡一些。现在看来,可能永远都没有那一天了。”凌雄健抚摸着可
儿的脸,温柔地笑道。
凌雄健不想让可儿担心。事实是,太上皇听说玲兰追着凌雄健去了扬州后十分的震怒。他立刻命令亲信侍卫刘吉昌带着他的手谕追到扬州
,准备招凌雄健回京与玲兰完婚。然而,此时凌雄健已经与可儿成了亲,这让他的老冤家刘吉昌十分恼火。
刘吉昌要求见玲兰郡主,凌雄健担心他在背后替玲兰出什么坏点子,便借口郡主外出游玩不在府中加以拒绝了。临走之前,刘吉昌不阴不
阳地说,他会在城中等着见郡主。同时,他也会在城中调查他婚姻的真伪。凌雄健轻蔑地一笑,并没有理会这个日后让他后悔不已的威胁。
第三十七章放生会上的危险
扬州城南·曲江岸边
四月十三,是浴佛节庆的最后一天。按照当地风俗,各寺庙当日都会在城南曲江岸边搭台颂经、放生祈福。城中笃信虔诚的信徒们也会在
这一日聚集到各寺庙的台下,或烧香还愿,或布施钱物,或放水灯祈求家宅平安。
这日,城中各大寺庙早早地就在曲江岸边划出场地,搭起凉棚。那些规模略小或动作迟缓的,只得被排挤到下游去了。江中,一些实力雄
厚的寺庙也早早地就放出船只,供那些布施了钱财的香客们放生还愿,或放水灯祭祀祖宗之用。除了寺庙中的船外,城中的大户人家也纷纷乘
着自家的船,加入各自所供养的寺庙船队以壮声势。一时间,曲江江面上百舸争游,好一番繁忙景象。
江面上船只众多,岸上也同样人潮涌动。在这热闹的人流中,几个我们早已熟悉的老面孔也夹杂在其中。
“那不是张三奶奶嘛。”
梳头娘子花大娘拉住相约一起来放生的胭脂铺掌柜娘子,指着前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道。
那掌柜娘子因姐姐的小孩生病,母亲和姐姐都不肯陪她来江边看热闹,只得将就着约了花大娘。只是,到底还是觉着花大娘的出身低微了
些,跟她走在一处有失体面,心中正有几份郁闷,见花大娘遇见了熟人,就更加不乐意过去了。
“张三奶奶是哪个呀?我认不得。”她故意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着。
“国公府总管张三大爷家里头的呀。奶奶怎么会认不得她?”
那掌柜娘子一听是此人,立刻一扫刚才的怠慢,拉着花大娘笑道:“那倒是要劳驾大娘给引见引见。”
两人忙赶了上去,那花大娘冲那位正在买水灯的妇人行了一礼,笑着:“张三奶奶好。”
张三奶奶一抬头,“咦,花大娘嘛,好久不见了唦。”
“是唦,还亏奶奶记得我呢。”花大娘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她看看张三奶奶身后一个提着水桶的小丫头子,笑道:“奶奶也来放生啊。
”说着,揭起盖子看了看,“乖乖,足有八斤重的大鲤鱼,还是两条!奶奶这是要许什么愿啊?下这么大的血本。”的
“哪块啊(注:方言,哪里的话),一个是还愿的,一个是积福的。去年我倒是在佛祖跟前许了愿,也是佛祖保佑,今年一年我全家都很
顺当,所以今儿个特为来还个愿,顺便再积个福,求来年一个好运罢了。”说着,张三奶奶提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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