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雄健是一个男人,当然会利用一切有利手段得到他所想要的。她不能原谅的并不是他那可以预知的行为,而是她自己。没有想到,她竟
然就这么丧失了戒心,乖乖地让凌雄健牵着鼻子走。显然,“男色”同样也会让女人忘记自己的原则。
原来,这就是隐藏在“乐趣”后面的危险。
可儿眯起眼睛,转头望着在幽暗中微微泛着白光的画屏,冷冷一笑。她蓝可儿也不是第一天跟这种处处想要强占她便宜的男人打交道,她
自有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
凌雄健有很多外号,除了众所周知的“石头将军”外,还有“铁血将军”、“冷血将军”等等。每一个外号都强调着他那独特的相貌给人
留下的印象:生硬、冷漠。
他已经不记得这些外号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了。不过,倒是记得他曾经十分认真地抵制过一阵子,却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似乎所有的人
都认定他就是那样一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然而,自从发现这些外号竟然能让他避开一向讨厌的人事纷扰后,凌雄健也就不再坚持为自己辩驳了。甚至,随着那些名声越来越响,他
也越来越享受这种名声带来的好处——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爱朝谁瞪眼就朝谁瞪眼。渐渐地,应了那句“三人成虎”的成语,就连他自己都
开始相信他原本就是一个冷漠、不易亲近的人。
而可儿却意外地撕开了他的这层外衣……
花厅里,众仆役正忙碌地搬运着凌雄健的宝贝。他本人却只是懒懒地坐在那张虎皮椅中,瞪着搁在巨型书案上的靴子,摸着下巴默默地出
神。他正在试图分析那个叫作“可儿”的妇人。
他想起初次见到可儿的情景——真不敢相信,那只是四天之前的事情,他感觉似乎已经认识她很久了——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把他当一个正
常人看待了,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自在的与另一个人相处。特别是,那还是一个女人。
不可否认,可儿真的不怕他,即使他已经动了怒——任何其他人都会选择逃遁的时候,她仍然能以一副无动于衷的面孔来面对他。他不知
道是她天生感觉迟钝,还是她擅长演戏,或者,只是她真的对他有信心。反正,这个女人就是不怕他,尽管他曾经努力试过……不过,他心里
也明白,他并没有尽全力去努力……也许,就是因为她不怕他,才让他对她产生一些奇怪的感觉的吧……
凌雄健倒换了一下脚。
信心。这词用在可儿身上似乎有点奇怪。他知道她并不信任他,至少并不想要信任他。可是他也感觉得到,她的心底还是有些信任他的,
虽然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目前他的优势是:拥有她短期内“尽职”的承诺;以及她对他的好感——是的,尽管她在尽量的掩饰,凌雄健仍然感觉得到她
对他的好感。还有,就是她的那一点点信任。这些都是他可以利用来……
利用来干什么?凌雄健突然有点茫然。作战总要达到某个目标。他的目标是什么?让可儿死心踏地的留在他的身边?对。“死心踏地”。
他想要可儿对他死心踏地。而且,他希望她能自觉自愿地“死心踏地”。
得出结论地凌雄健得意地摸摸鼻骨。
大殿里该搬的东西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那张目前正搁着他的脚的巨型书案,动用了十六个棒小伙才抬到花厅来。当他们将那个书案重重
地放在地上时,凌雄健看到可儿微微畏缩了一下,并且很快地弯下身去检查地砖是否被撞坏了。
在被叫走之前,可儿建议将这张大书案就放在花厅的正迎面。她声称,这可以让凌雄健获得最佳的视野。然而,这样的布置却让凌雄健联
想到还没有受伤之前,用来指挥军队的大帐——一个他十分怀念,却再也没有机会出现的地方。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一个让他联想到所失去
的一切的书房。
凌雄健抬起眼,突然发现众仆役们从来没有过象今天这样的效率,不到两个时辰,他的书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只见东侧沿着墙壁是一溜的书架,架上的书籍都经过了仔细地打扫,并且堆放得整洁有序。西侧沿墙则放置着从大殿转移来的博古架,博
古架的一侧是从偏殿搬来的沙盘。凌雄健的盔甲就立在沙盘和博古架的中间。
可儿说得没错,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可以眼观四路。不仅整个书房都在他的眼底,就连花厅前来往的人流也逃不过他的视线。并且,他还
能看到操场的一角。
也许,这到底是一项可接受的建议。凌雄健习惯性地摸着鼻梁上的那道疤。
花厅东侧,隐隐传来喊号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六个仆役抬着一个裹着布罩的玩意儿吆喝着走进花厅。
“爷,”为首的仆役用浓浓的、几乎听不懂的乡音对凌雄健道,“奶奶说,这画屏正适合书房,让小的们给爷抬来。奶奶还说,就放在书
案后面最好。”
爷?奶奶?凌雄健被这充满乡土味的称呼给迷住了,他立刻联想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和老媪。他喜欢这个称呼。
“是什么?打开看看。”
他放下脚,走过去。
仆役们顺从地放下画屏,打开包裹着的布套。立刻,一只斑斓猛虎出现在众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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