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扎马尾,头发披散下来,很顺滑。
随着她弯腰扫地的动作,长发落下成一道帘幕,挡住了段文昌的视线。
他靠在门板上,好像从刚才阴郁暴躁的世界,顿时回来这个灯光明媚的空间。
他定睛看向她,刘树义转过头来,瘪着嘴巴道:“啊喂,你不过来帮忙吗?”
段文昌动也不动,跟雕塑一样,就靠在那里盯着她。
存在感极强的探照灯,时刻粘在她的身上。
他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皮肤表层粘稠,呼吸浑浊。
刘树义见这人无动于衷,毫无表现,用鼻子哼了一声。
段文昌蓦地挡到她的面前,不顾她的挣扎捏起她的下巴。
那力气,很重。
刘树义被迫抬起头来,眼角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她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弄疼我了。”
段文昌审视着她的目光,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树义只觉疼,男人似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她抬起小腿踹了他一样,段文昌顺势松开她,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用力地关上房门。
刘树义气不过,她跟了过去,想去开门找人理论,没想到主卧的门被反锁。
她举起拳头咚咚咚地敲门,在外面喊道:“段文昌,你有毛病啊!关门干嘛!放我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非常顺口。
敲完她用耳朵贴上门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让她更生气,捶门的力道加重,吼道:“开门开门!开门!不开门躲在里面干嘛!你说啊!你这个大混蛋!臭不要脸的!”
她的sū_xiōng气的上下起伏,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
刘树义把嘴巴凑到门缝那里,用最大的声音吼道:“就你会生气!就你会关门!就你了不起嘛!哼!我也会!”
说着,地也不扫了,一脚将倚靠在墙边的扫帚踢飞,进了次卧,重重的一甩手,房门撞击到门框发出巨大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她弓着身子小心地将半个脑袋伸出门缝,用眼睛扫描了一圈,隔壁房门仍旧紧关着。
刘树义这才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路过房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
坏蛋!不是盖的!
骗子!无耻!不要脸!还是不要脸!
刘树义用眼神无声地控诉了男人三分钟,赶紧溜到浴室洗澡。
在她洗澡的时候,段文昌旁若无人地拉开门进来,看也不看她,就着洗手池洗脸。
还当着她的面上了个厕所,冷着脸若无其事地拉上裤子的拉链。
刘树义要气死了,她关掉水阀,用白色的浴巾半裹着身体。
拉开玻璃门,对段文昌吼道:“你怎么在我面前上厕所?”
段文昌侧过脸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转身去洗手,一边洗一边用眼神锁着刘树义。
刘树义气得脸蛋通红,鼓鼓的,跟要炸掉一样。
段文昌从镜子里面对看着她,薄唇轻启,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我想让你滚,你就要滚。”
这....这....
今天的第二道雷劈了下来,将她腑脏炸得焦糊,发出了阵阵让她难以忍受的怪味。
她冲了过去,拿起洗手池旁边装着水的水杯就往他的脸上泼去。
段文昌眼睛也不眨一下,就任用来刷牙的水泼到自己的脸上。
一杯水,没有多上分量,泼到他整张脸上,往上梳的刘海立即在水流的作用下,贴到他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水流从上往下流,流过他眼眸,他的唇角,紧绷的唇跟着抿了一下。
他冷冷地看着她,在僵持的这几秒,刘树义的眼睛立刻充盈着泪水。
不是可怜的,哀怨的,而是气鼓鼓的,反抗的。
她瞪着他,也不管自己的眼睛里冒出了多少眼泪,就是睁大双眼,恨恨地看着他。
刘树义道:“你叫我滚,我就要滚吗?我偏不滚。”
她左右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结果好像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一弯腰,将她的拖鞋拿起一只,直接往段文昌的胳膊上打。
边哭边打边喊,道:“我就不滚,我还要打死你!”
原本没有声音的泪水,也渐渐带上了哭腔,越发无法自控。
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仍旧坚持要打死他,拖鞋拍到人身上的声音那么响,但是她的哭声几乎都要盖掉这个声音。
叫你对我坏!叫你坏!
刘树义的手腕被控制住,她用力挣脱也动摇不了。
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抹了一把眼泪,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
段文昌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哭得毫无形象的女人,她对于他来说,是女人,又是少女,是不懂事的那个孩子,又是想假装事情一带而过的女人。
他一把抽掉拖鞋,将人抱起来,放到洗手池上面,分开她的双腿挤到她的身前。
白色的毛巾在挣扎中早就被踩到脚下。
刘树义两只腿用力的踢动,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恨不得去打他的脸。
她叫嚣着:“你就是坏蛋!我不要你了,我不想要你了!”
段文昌心下一沉,拥紧她,威胁道:“不可以,不准!”
她用力地捶着他的背,用嘴巴去咬他的肩膀,真的是咬破了表皮,一些血渍从他的肩膀处沁出,透到衣服上。
尝到了甜腥的血味,她才松开嘴巴,随即就被段文昌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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