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现制,萧家出地和钱,唐家则出人,收得六四分开,萧家占大。
萧楚愔此法一开始确叫唐国安蹙了眉,且不说这六四的分开,单单让自己的人携了祖传的蜜饯制法入了京都,他这心里头就有种家业外泄之感。可再一细想,的确不是每一样果脯都经得起长时间的颠簸,京都又非寻常之处,若是因了路途耽搁出了何事,对于萧唐两家绝无益处。
富贵险中求,难得的机会,让唐国安白白放弃,他又不甘。最后一番权宜,唐国安应了萧楚愔的提议,同意在京都开个分坊,就近鲜制蜜饯果脯。
这儿的生意谈得顺利,而那厢的唐家,萧楚恒与唐函倒是越聊越交深。心里头都清彼此揣了何意,所以开始接触时免不得现了几分尴尬,尤其是唐函这种文弱的读书人,更是处处都觉不自在,总觉着此事太过荒谬于礼不符。
倒是萧楚恒,不过心里头犯了些许疙瘩怨了长姐给自己生了这等头疼的麻烦事,也没多少矫情,而是如了平常一般动不动就携了唐公子上街审游,或者是约了人院中闲聊。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习惯了,倒也没在现了拘泥与尴尬。
这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最不适合呆在屋中闲闷。清早晨起不过再上头转了一圈顺带将唐府上下丫鬟戏了一番,回屋却惊现长姐以及四弟和韩公子都不见了。自打长姐将唐函交到他手上,他便时常叫几人抛下,惨遭长姐抛弃已是闷了心,偏生长姐还巧言灼灼,说此举是不想搅了自己同唐函的相处。
两个大男人,硬板板的身子,真不晓得同那人有何好相处的。对于长姐这一番差事,虽是应了,不过萧楚恒心里头免不得闷了几分郁色,只不过闷归闷,长姐吩咐的事总不能偷懒不做。故而发觉又一次叫三人弃下,闲来无事的楚恒干脆上唐函院中寻他,顺带打发时间。
短住了几日,这唐府上下早叫楚恒摸清了,无需丫鬟带路,一溜烟出了院子他直朝唐函所住院落走去。入了唐函的院子,不忘挑了一双桃花眸勾得院子丫鬟荡了春心,楚恒这才入了院子。
今日天气甚好,故而唐函也没在屋中呆着,而是在院中摆了一张桌子,在上头铺了白纸,绘着春色。春和之下,青衣公子持笔至于树下,笔尖染墨腾跃于绢纸之上。笔触时而挪移行入流水,时而勾挑宛若女子绣花。那移挪挑勾之下,墨色逐渐跃然于纸上,墨色勾染,春色尽现。
因为楚恒进院时已经嘘声示意丫鬟们莫要出声,所以唐函并不知他人已至。进了院子便看见唐函站于案台作画,萧楚恒直接冲着园内的丫鬟使了眼色,示意她们先行离开。
萧楚恒虽不是唐家少爷,不过却极讨女子喜欢,所以这一勾一挑一示意,院里的丫鬟也乐意听他的吩咐,便是偷偷又看了几眼,随后才结伴离了这儿。丫鬟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园中只剩下萧楚恒与唐函二人。
静得安逸的园子,到叫这园中渐展的春色透了几分舒幽,丫鬟虽已离了,不过萧楚恒还是没出声唤了唐函。轻合手中折扇,敛步上了前,几步行至唐函身侧,探身看着唐函笔下的画。
唐家乃是经商之人,虽说这唐函没继承了唐老爷经商的本事,不过这笔墨上到有几分能耐。纸上墨染购回山石河川,虽还未成型,却已显了川河霸气。
而这沉心于画中的唐函显然也没留神有人站在身边,继续勾着笔下的壮秀河山。正绘得入神,忽然惊觉谁的指尖落触在发鬓上,微温的指尖虽然只是轻触与发鬓,不过那温热的触感却顺着被触的发直接传入心中。
轻触的指尖,像是在拿什么,又像只是单纯的轻触,因这忽然的触碰,叫唐函吃了一惊,下意识错移了头。谁曾想这一猛的错移到叫那只手紧了几分,指尖插入发中,随着自己挪移的动作,那只手也拨开了自己的发。
柔顺的触觉,宛如上好的绸缎,当唐函的发从楚恒指尖绕萦时,萧楚恒下意识看着穿过他的发的指尖。那种触感,倒也不输于塌上美人。
刚才的滑触,叫萧楚恒失了几分神,倒是唐函,当意识到萧楚恒做了何事时,那张白净的脸上直接腾了几分红晕。臊了面色退了一步,而后干干咳了一声,正寻思着如何解了此刻这诡异的尴尬,谁知这一声轻咳到叫楚恒回了神。
回神勾笑,桃花眸中流色盈盈,那沉如墨色的瞳孔宛若墨笔染触,带了一种不能言说,叫人对上免不得沉于其中的流漪。展然一笑,满院春色尽消,唐函竟是失神于萧楚恒这一展颜轻笑。看着唐函,而后将手中落叶举了起来,萧楚恒说道。
“唐公子还真是雅兴,这山川之图绘得连落于发鬓上的落叶都没留神,还得在下替唐公子取了。”
听了萧楚恒的话,在看着他手上那一片落叶,唐函面上倒是忍不得又臊了几分。只不过这一次的臊红不过片刻的事,很快的便静了心,唐函说道:“过于沉心到忘了留意四周,叫这落叶沾了发,多谢萧三公子替在下取下。”
“不过举手之事,咱两之间何必言谢,总是讲这些虚礼岂不是生分了。”笑着回道,手中那把桃花扇是时展开,在笑着回了这一番话后,萧楚恒的视线也定落在桌上那一张还未绘成的川河。
察觉到萧楚恒的视线落到自己的画作上,唐函免不得有些尴尬,当是笑着说道:“闲来无事的劣作,还望萧三公子莫要见笑。”
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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