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笙犹豫了半天,才艰难地说:“那个——我买那个东西的事,你本来不用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的。”
荣启元没想到是这个,很痛快地说:“你还年轻,这种传闻对你影响不好。再说了,你买回来也确实是给我用的。”
荣景笙:“……”
眼前的气氛实在太古怪,荣启元总怀疑荣景笙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于是打算立刻结束这次谈话。
“没事的话就上去换身衣服。外交部的人都讲体面,不穿j-i,ng神点儿会被他们笑话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我今天才知道我有多没用。”荣景笙看着桌上的报纸,深吸一口气:“我不但帮不了你什么,反而还到处惹麻烦,要你背黑锅收拾残局……你不想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荣景笙的语气非常无奈,头和声音一道低了下去。
荣启元愕然。见惯了荣景笙嚣张狂妄自大的样子,他实在很难想象荣景笙有一天也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
然而眼前看到的景象真实无比。荣景笙黯然无奈的表情和从前各种飞扬跋扈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他简直有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暖暖的晨光洒在餐厅里,微微的风里带着热带鲜花特有的醇香。这实在不是生气或者激烈辩论的好时候。荣启元只是淡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荣景笙抬起头:“我是个男人!不管我喜欢的人是谁,我都应该保护他,让至少他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我能站在他那里支持他,而不是拖他的后腿!我现在才知道我连景筌和景筠都不如,至少他们知道听你的话不给你找麻烦!”
比起惊讶,荣启元更多的是感到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突然有这种想法的?”
荣景笙嘟着嘴看报纸:“今天早上,我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他们是胡乱猜的,但是把安达亲王放在第一位——你看,就算是别人在一边看,也觉得你应该和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在一起,所以他们会觉得安达亲王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可是我呢,连个末位都没有!”
荣启元简直哭笑不得:“你不是从来都不在乎记者说什么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在意起来了?好吧,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但那也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把你列到考虑的范围里面吧?”
荣景笙眼睛一亮:“你在安慰我?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你是可以接受我的?”
荣启元:“呃……”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又上当了。荣景笙装可怜扮无奈,也许只是为了逼自己承认他们的关系?
谁知荣景笙立刻解释:“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年两年,三年四年都好,我总有一天能站到你身边的位置!我不但要你喜欢我,还要你离不开我!”
荣启元哼笑问他:“你是不是还要我老老实实地等你,不能找别人?”
荣景笙两手握拳:“那是你的自由。就算你真的变心了,我也有那个自信能把你抢回来!”他说得斩钉截铁。荣启元舒一口气。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荣景笙。这股百感交集的感觉还没过去,荣景笙便问:“那个,去联合国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只去一年,一年以后我要回来帮你竞选连任。”
荣启元不置可否。
荣景笙一本正经地说:“人民党里面虽然有很多很能干的人,但是他们能干是一回事,能干的人未必就会一心向着你。我这次跟他们出去,看明白了很多东西。虽然整个队伍都好像很团结,每个人都好像一心想着竞选的事,但是多多少少都会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就说唐沁吧,这次出去巡回宣传,最卖力的人就是他。但是我发现,他卖力的方向不是想办法吸引更多的人来参加我们的活动,而是想办法让李叔叔更加赏识他。所以有时候李叔叔说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就算偶尔提点意见,那也是顺着李叔叔的意思说的。我不是想诋毁他,我只是……”
荣启元抬起手打断他的话。
“你才和他们打了几天交道?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就看不出来么?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今天又怎么坐在月亮宫里吃早餐?”语气略有些不屑。荣景笙憋了半天的大论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否定了,顿时向只被针刺了的气球——瘪了。
荣启元坐到他旁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至少你明白这个道理比我早,以后也能少栽点跟头。”
荣景笙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刚才我说的事……”
荣启元仔细想了想,说:“一年……你觉得一年够了么?”
荣景笙抗议:“没有你在身边,我连一分钟都嫌长!”他理直气壮地把这样r_ou_麻的话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荣启元听在耳朵里,都要替他害臊。
但这句话至少是非常有效的。
荣启元立刻就答应了:“好,一年,但是一天都不能少。”
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荣启元总算卸掉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惆怅是当然的。不舍也是当然的。他小心翼翼地藏掖着这些情绪,决不让别人——特别是荣景笙察觉一丁半点。
他们现在这样怎么走下去都是个死局。无论他就这样答应和荣景笙在一起也好,还是断然拒绝也好,后果都不堪设想。
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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