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听到曾香仪的呻吟。
“哎呦!”曾香仪大喊一声,这次何乐乐听到了。
十分锺後,黎家客厅。
何乐乐给曾香仪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
“真不好意思,何小姐,麻烦你送我回来还要你倒水给我。”曾香仪“歉意”地笑道。
何乐乐淡淡笑笑,“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您的脚还痛吗?要不要送您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何乐乐看了看曾香仪的脚腕,没有红肿,曾香仪看上去也不怎麽痛,便站起身,“那您多休息,我不打扰您了。”
“哎哎哎!等等,哎呦……痛痛痛……”那个死小子怎麽还不回来,老娘快装不下去了!
何乐乐见状连忙蹲下身查看,虽然看不出什麽,但还是帮曾香仪拿过药箱涂了药酒轻轻推拿。
曾香仪简直泪奔,她就想要个这样的女儿,想了三十年,最後只能想孙女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和一个小夥子吵嘴,怎麽?跟男朋友吵架了?”曾香仪问道。
何乐乐推拿的动作微一中断很快继续,“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就好那就好。曾香仪庆幸着,“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何乐乐无奈地笑笑,怎麽现在老一辈的阿姨见到年轻人都喜欢直接问这些问题?
轻轻摇摇头,何乐乐放下曾香仪的脚,“您一个人在家吗?您扭了脚行动不便,还是有个人在身边照看着比较好。”
“是啊,人老了就是要人照顾,可我那个不肖子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啊!没关系,你去忙吧!哪能这麽麻烦你,还要你等我儿子回来。呵呵……”
“……”何乐乐看着老太太温善的笑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什麽事。”
“那太好了,小姑娘多大啦?还在读书还是在工作啊?家乡是哪里啊?”
“……”
何乐乐硬着头皮挨过了十几分锺的“盘问”,好不容易终於听到院外传来车辆驶进的声音。
“曾阿姨,您儿子回来了,那我先告辞了。”何乐乐背起布包就要走。
“哎哎哎!”曾香仪情急之下站起身就想拦,“再坐会儿嘛!”
何乐乐有些诧异地看着曾香仪的脚。
“哎呦!”曾香仪愣了一下,连忙跌坐在沙发上,俯身摸向自己的脚。
黎以权一进客厅就听到他犀利老妈的招牌痛呼,无奈又好笑地瞅了眼曾香仪,转眸微笑地看向何乐乐。
“你找我?”
“呃……”
何乐乐一番解释,黎以权轻轻瞥了瞥母亲就知道她打得什麽主意,打了个电话给在社区公园里下棋的父亲後,他便站起身送何乐乐回家。
“不好意思,我母亲……给你添麻烦了。”一边走着,黎以权一边笑道。
天色已暗,路灯纷纷亮起,看着脚下两人并排的影子,何乐乐翘翘唇角,“没事……您不用送了,就几步远而已。”
“怎麽了?心情不好?”
“……没,谢谢您,真的不用送了,阿姨脚扭了,你还是回去陪着吧。”
“……”黎以权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疏离的模样,掏出手机按了按,递到她面前。屏幕上赫然写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只是在那两句话前,多了几个字。
l:开心,怎麽了?心情不好?
何乐乐咬着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这行字,短短的一句话却几乎让她的眼泪再次涌出。
l,ng里的l。三年了……一晃三年了,她早就丧失了主动靠近他人、主动信任他人的能力,她几乎不可能主动地去结交什麽朋友。然而她曾非常庆幸自己的幸运,她有无私爱着她、相信她的父母,身边有愿意一直对她笑的翎羽,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还有一个关心她、不时陪她聊聊琐事、听她唱歌的l。
可是突然有一天,l不见了。那个她可以毫无顾忌说笑,甚至放纵自己撒撒娇、偷偷在心里依赖一下的l,消失了。当那个从来只见文字的l突然有一天发了声,她的l就……没有了。
剩下的,是身边这个优秀到让人自惭形秽的男人、翎羽爱慕了多年的崇拜者、那份让她丝毫不敢反抗的合约之缔造者──黎以权。
努力压下泪水,何乐乐扯扯嘴角,“真的没事,谢谢黎律师的关心。”
黎以权拿着手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几秒,“开心,我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并不认为我隐瞒身份这件事,能抹杀掉我们三年的交情,让你对我刻意这麽疏离。是我在无意中做了什麽冒犯你或是小羽的事吗?”
黎以权的敏感让何乐乐心惊,她下意识逃避他的视线,无法直面他的问题。
“还是说……你怕牧先生误会?”
嗯?
“刚刚听我母亲说,你和牧先生之间出了什麽问题吗?”
“不是……”何乐乐反射性否认。他、他以为和她吵架的是牧惟?
“……看来我给你造成了困扰?”黎以权看看她有些焦虑的表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很抱歉。看来,一时没忍住开了语音真的我近几年来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黎律师,我……”
“开心,我是不是,必须要放弃你这个朋友?”
泪水,终是没有忍住。何乐乐蹲下身将小脸埋进双臂间,咬牙死死地憋住哭声,即使将双眼紧紧地抵在手臂上,眼泪仍然泉涌般迅速浸湿了衣袖。
必须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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