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吃。后来
安娜走到大门口朝里头张望了下。老张见人来了,看了她一眼。
车间里有十来个女工正在上工。一边踩着缝纫机咔嗒咔嗒地做着袖套,一边大声嘻嘻哈哈地说着笑,另头的厂长办公室里门窗紧闭,看不到一个人。
“张大爷,您最近腿还疼不?”
反正没事,安娜就和老张说起了话。
“老毛病,犯了就喝几口老白干压压……”
老张应了声,忽然想了起来,“嗳我说姑娘,你谁,怎么知道我腿疼?”
安娜一笑。
“来干什么啊?我见你朝里头张望。”老张见她不应,也不以为意,以为她是来找工作的。
“想来问工?过几天再来吧。算你运气好,这几天有人正在和街道谈着要接手承包厂子的事。要是定了,肯定要招人。到时候你再过来问问。”老张热心地介绍。
安娜老爸有时在家和安娜喝着小酒,也会跟她说起自己当年创业的旧事。所以这事安娜也知道。这个小厂子确实先是被一个姓曾的人给承包了,但没多久,因为判断失误压下了一大笔货面临周转困难,不得不再次转手,这才由转业回家的安娜老爸接手了过去。
“是吗?那我过些天再来看看。”
安娜笑着和老张告了声别,转身离开。
……
半个月后,安娜终于等到了自己老妈。
萧瑜带着小光从父亲那里回来了。
那天她穿了条浅蓝色的的确良裙子,脚上是双同色的中跟凉鞋,乌黑卷发上别了个十分漂亮的紫色塑料蝴蝶结扣,一手提着旅行包,另手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光,从安娜的边上走过。
风一吹,裙裾飘洒摇摆,别致的就像是一副年代美人画。
“萧老师,北京回来了?”
巷子里出来邻居宋三婶,看见萧瑜回来,露出惊喜表情。
“是啊三婶,刚回来。我在那边买了些东西,就是太重了拿不动,国强给我寄过来。过些天收到我就给你拿过去。”
萧瑜笑应。
“那怎么好意思啊,你好容易去看趟国强还记着这些干什么……”
“没事,我家国强说了,谁都可以少,就你三婶的不能少!”
宋三婶乐的不行,哈哈地笑,和小光逗趣了几句,问他有没有在天-安门拍照留念,站了一阵儿,这才走了。
等宋三婶走了,安娜情不自禁跟了上去,躲在巷子口探出个头偷看。见老妈低头往包里摸钥匙,摸了半晌也摸不出来。
小光似乎留意到了巷子口偷看的安娜,回过头看了一眼。
安娜怕被老妈发现自己盯梢,赶紧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萧瑜好像还是没找着钥匙。
“妈妈,我要喝水。”
小光仰着头说。
萧瑜傻了眼。
出门前,不想带那么重的钥匙串,她把别的钥匙留在了家里,就带了把大门的。
她记得出门前把钥匙放在了包的内袋里。但现在却找不着了。
丈夫送她回来,送到火车站时,怕她丢了东西,特意还帮她确认过一遍。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那把钥匙还在。
现在却没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终于想了起来,在火车上的时候,小光想吃烧鸡,她身边零钱不够,就从放钥匙的那个内袋里拿钱。
安国强叮嘱她钱不要落人眼,她就特意转过身朝椅背方向掏钱。
要么就是那会儿怎么不小心把钥匙给带出来,可能掉到了座位夹缝里,自己也没觉察。
这下糟了,小光奶奶回了老家也不在。
“小光,妈妈不小心好像把钥匙……弄丢了……”
萧瑜有点尴尬地对小光说道。
“那怎么办啊,爸爸也不在,奶奶也不在……”小光一下也着急了,去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妈妈想想办法,要不我找个开锁的来,你先去三婶家坐会儿……”
……
安娜有时候有点丢三落四的小毛病,自己一个人去了国外生活,吃过几次苦头,这才慢慢有意识地纠正了过来。
但是她那个美人妈,这方面比她更厉害。反正有全能老爸宠着,她好像也就不思悔改。
安娜看不下去了,浑身热血涌动,立刻跑了过去,说道:“萧老师,你向邻居借张梯子搭墙上,我帮你翻墙进去开门!”
萧瑜一愣,终于认出了她。
“是你啊?我记得你……”
“是啊,是我!”
老爸不在,她就自觉担当起了英雄角色。忍住心里的激动,现在只想救自己老妈于困境之中,“你赶紧去借吧!”
“……你真能行吗?”
萧瑜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一时有点错愕。
“你叫我安娜就行!我能行的!你快去借梯子!”
安娜催促她。
江南的院墙也比北方的要来的秀气。不是很高,两米多一点。墙头也没镶嵌玻璃什么的。
萧瑜被突然冒出来的自来熟的安娜逼得只好去敲隔壁邻居的门。
这会儿邻居家大人不在,只有个小孩。搬了张竹梯出来,架到院子墙头,安娜就往上爬。
“安娜姑娘,你真行?要不你还是下来吧,我叫别人来帮忙。”
萧瑜仰头帮她扶着梯子,实在有点不放心。
“我行的,你放心!”
好不容易遇到这样能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就算真摔下来,安娜也乐意。这辈子她还没这么手脚敏捷过,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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