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他不明白在他的层层伏击之下,李其琒是如何把苗王安全的送入城内的,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心如鼓点,战战兢兢地缓步走到御座前请安。垂首斜撇,脚边跪着的是戴上镣铐的夸越石,楚王心知凶多吉少,手脚发软,扑通一声跪下,“父皇。”
溍帝的斥责当众砸下,“你可知你迎回京的是苗疆的入室之狼!朕差点被此人蒙蔽,吴越与苗疆的和平之盟因你横生枝节,差点酿成大祸!”楚王匍匐不起,冷汗涔涔。
溍帝又转向苗王,“至于贵国的奸佞之人,吴越还是交还给苗疆处置。”
苗王致谢,“皇上明辨是非,至于这悖逆之人,狼子野心,若不是陛下明察秋毫,本王还被他蒙在鼓里。此人罪大恶极,我听闻中原讲究歃血为盟,本王愿用此人的血,见证吴越与苗疆世代的和平之约。”
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夸越石突然蛮力挣脱锁链,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楚王,李其琒反应极快,上前与夸越石对质,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楚王的脖子已经被夸越石紧紧勒住,脸涨得通红。
须臾之间,宫闱禁军将大殿团团围住。
夸越石困兽犹斗,面对水泄不通的禁军,愈发掐紧手中人质。楚王青筋暴起,发出呜咽声,“父皇救我。”夸越石狠狠踢他,大吼道,“就是你,说让我冒充苗王,事成之后我支持你登上皇位!”
就在夸越石说话分神的片刻,李其琒瞅准时机,抽出身后禁军的利剑向夸越石劈去,他顿时栽倒在地。
楚王趁机抽身而出,他夺过身旁禁军手中的长剑,大力刺向夸越石的胸口,夸越石几无挣扎,咽气而亡。
刚才这一幕太过突然,夸越石的尸体很快被移走。虽然一切恢复如初,但血腥味似乎还飘荡在大殿中。
楚王跪地磕头,“父皇,那夸越石已经疯了,他胡言乱语,我是被冤枉的。”
溍帝一生历经过多次太多政治风浪,生死关头。他眯眼,紧紧锁住楚王的目光,心中已生疑窦,碍于身旁的苗王,他肃然,“苗王面前不得失仪,你先退下。”
往事已成云烟之散,三天后,祥瑞。普天同庆,张灯结彩,吴越与苗疆举行了声势宏大的结盟仪式。
又三日,溍帝圣旨下:楚王李其珏克扣俸禄一年,亲王爵位由从一品降为正二品;昭王李其琒决伐果断,赫赫功劳,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这一贬一褒的旨意飞快的流窜在京城的各府宅大院中,敏感的皇亲贵胄们窃窃私语,风头无俩的楚王怕是要让位于曾经默默无闻的昭王了,日后究竟谁能继承大统,看来还是未知之数……
时移世易,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楚王府发出品茗赏雪的帖子,曾经挤破头要来的朝中大员和皇亲宗室,今年却应者寥寥。
一院梅花,一室茶盏,空无一人,只楚王颓然地望着寂寥空荡的座位,一杯杯牛饮,却不能解愁忘忧。
徐贵妃踏雪而来,抬眼是李其珏的颓靡丧志。她痛心疾首地快步上前,大力打掉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他却眼神呆滞,视若罔闻。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痛心的徐贵妃泪水涟涟揽住他,声音哽咽,“别怕,还有母妃陪着你,我和你舅舅会帮你的。”她眸色怨毒,面露狠戾,“你的皇位,谁也别想夺走!”
这几日最高兴的莫过于静姝公主了,与苗疆盟约既结,夸越石的阴谋已揭,和亲之事便再无人提起。加之隐瞒她以和亲的名义争取时间,静姝闹着溍帝许了封赏——进出宫门的腰牌。前段时间终日以泪洗面的静姝憋坏了,现在她日日出宫,苏子偕和李其琒忙于公务,她便天天缠着陆霁嬉戏笑闹。经了这许多事,两人之前的芥蒂烟消云散,现在真如闺密一般。
今日,静姝特地携了京中著名的杏花酒邀陆霁品评,两人几番小酌后皆有些醉意,并肩躺在烧得红火的热榻上,静姝嗔笑着举杯邀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举目天若白,千樽亦不足。”陆霁对得工整,两人笑成一团。
这时英兰进屋送来陆瞻的家信,陆霁一脸雀跃接过,欢天喜地地展信来读,静姝也凑过来,首先目光就扫过信尾一句“兄安,唯愿妹好”。
静姝抬睫,看着一脸幸福的陆霁,发自肺腑道,“霁儿姐姐,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多人爱你。”自己虽生在帝王家,锦衣玉食,却没人关心自己是否真的幸福,随时会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陆霁见她神色黯然,知她心中所想,揽过她,“其琒就很心疼你。你知道的,你欺负我,他宁愿我受委屈都要护着你,我当时可难受了。”陆霁哀戚的语调和表情逗笑了静姝。
“是啊,只有三哥和子偕哥哥愿意照顾我。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瞒着嬷嬷爬树,却怎么也不下不来了,急得大哭,是子偕哥哥发现了,他在下面张开手臂保护我。后来我没站稳,从树枝上跌落下来扑倒在他身上,他的手臂上为护着我被刮伤,顿时鲜血直流,我吓坏了。可他为了怕父皇责备我,一直忍着出宫再想办法包扎。”静姝脸颊绽粉,羞涩咬唇,“从那时起,我就梦想嫁给子偕哥哥。你知道吗,当我发现子偕哥哥有一点点喜欢你的时候,我又生气又伤心,就想着欺负你。”静姝有些许不好意思,目光真诚道,“对不起!”
陆霁握紧她的手,侧过身,星眸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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