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这五百兵士不是去筑堤的,而是去捉拿前朝叛贼的,有传前朝蒙古人贼心不死,意欲灭了凤阳府太.祖皇帝的祖坟龙脉,五军都督府接到线报,那伙贼人就在码头行不轨之事,所以河岸边才有官军驻扎。
当然,不管事实如何,应天巡抚史纪冬史大人已经由南京兵部接手,押解回北京,入两法司,等天子明令。
段桃之进了凤阳城,里头官军极多,卫所的兵士在城里来回巡逻,只要见到推车的,背着背篓的,通通严查。段桃之穿着粗布衣裳,唯手里握着一把伞,有兵士拦她,“检查。”
段桃之扭头,“查什么,我又没有携带私货。”
那兵士指着伞,“把伞打开。”
段桃之好笑,“这伞能藏甚么东西,是能装几斤煤油,还是藏个榴弹?”
把兵士一把夺过段桃之的伞,对旁边人道:“搜身!”
段桃之睁大眼睛,回道:“凭什么,我是清白人家,凭何搜身?”
“哼,清白人家,清白人家你还知道煤油,飞弹?”
那官兵招手,“来两个人,搜!”
城门口有大量卫所的兵士,一下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将段桃之袖子一扯,险些扯断袖口,段桃之抿着嘴,没有做声。另一个手直接往她腰间探去,段桃之扭头,冷声道:“作甚?”
那人道:“别动,搜你有没有夹带私物。”
“胡说!”
段桃之一把扭开那人的手,“手拿开,你就是占便宜。”段桃之去夺先头那人的手,“你们这是不应为,将伞还我,让我离开。”
几人扭在一处,段桃之夺了伞,脚才迈出去,后头那领头就说:“将这妇人拿下,她携带私货,还违令狡诈,带她回卫所,不怕她不招。”
段桃之扭身用伞指着那领头之人的脖颈处,“放屁!简直一派胡言,你们借搜身的机会揩油,占良家妇女的便宜,还大放厥词,带我回卫所,凭何?凤阳府有官衙,上有巡抚,下有知府,甚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兵士做主搜身,你又凭借甚么在这里狐假虎威,欺压良民?”
段桃之的伞尖点在那人心口处,“你若是给我一个说法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告你去百户所,百户长不罚你,我就告你去千户所,千户所总要给我一个说法,你就告诉我,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当街调戏妇女,还威胁恐吓,逼我就范?”
城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那兵士下不来台,将周围民众一轰,说:“都散开,堵住城门,后头的人还通行不通行,都散了!”
段桃之收了伞,盯了那人一眼,一阵风起,黑云照顶,段桃之撑开伞,“我还有事,不与你啰嗦,你若是再如此无法无天,只怕倒霉的是你自己。”
女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南济就在不远处,他瞧段桃之走远,才道:“段姑娘走了。”
身边男人点头,“方才谁碰了她,斩掉一只手。”
“大都督,不如......不如属下去请段姑娘回来?”
那说话的男人穿着藏青织暗纹的锦袍,袖口织银线,他掌上中指食指各戴着一枚宝石戒指,“不必,随她去。”
“大都督,都十多天了,凤阳府码头也封锁了十多天,没有抓到人,还有,还有霍姑娘也没有消息。”
孟微冬抿着嘴,“陈瑄呢,陈瑄那边怎么说?”
“陈大人那边倒是没说甚么,只说史大人的事情,自有两法司定夺,如果上头问询,他自当实话实说。”
孟微冬嘴角一勾,那模样似笑非笑,“实话实说?史纪冬受押解大理寺,他实话实说?我看他屁都不会说!”
“大都督,霍姑娘毫无消息,咱们也不能大肆张罗,毕竟霍姑娘炸了码头,她也是......”
“嗯?”
南济给旁边的男人撑着伞,“属下的意思是说,霍姑娘如果现身,难免遭史大人连累,再者是她炸了船,接而才导致凤阳府大半渔船受损,属下想,霍姑娘是不是,她是不是自知犯了错,然后害怕,躲起来了?”
孟微冬一双眼睛眯着,那一道目光也不知看向何处,“不会,青棠不会如此,史纪冬落难,她不会躲起来,她只会站出来说码头是她炸的。”
南济叹气,“那霍姑娘去了何处?”
孟微冬转掌中戒指,过了许久,天上的雨愈发大了,噼噼啪啪,落在油纸伞上,落在耳边,贯彻耳际。孟微冬好像说了甚么,天上划过一道闪电,南济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聋女
段桃之从凤阳城里请了个老大夫回来,这一夜风大雨大,刘三他们一帮子出去捕鱼的男人都没回来,老大夫替床板上昏迷的女子诊脉,刘三媳妇来回行走,一下子烧一壶热水回来,一下子又到门口张望,“祈求老天爷,祈求风雨快快过去,让他们都快快回来。”
老大夫看了脉,又捻出一根银针来,段桃之在旁边看着,“请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连连下针,老头子摇头晃脑,“老头子力有不逮,至于后事如何,都要看这位姑娘的造化了。”
夜雨声隆隆,等大夫收了针,已经小半夜过去了,床板上的女子手指微动,段桃之一路在旁边看着,等她又动一下,段桃之俯过去,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她一双眼珠子黑幽幽的,亮得吓人。
“你醒了?
段桃之从桌上端了一盏姜茶过来,“来,喝点儿暖胃,醒了就好,大夫说醒了就没事了。”段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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