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史侍郎便不再问,只道:“给史顺也弄一桌饭食。”史顺便是花厅里一直站在角落的那位,姓史,想来是家仆。霍青棠笑道:“外祖放心,您只管自个儿吃好喝好,其他事夫人都会替您安排好的。”
桌上先上了几道凉菜几盘点心,热食还未上,霍青棠今日连甩了张氏几个人情,张氏懂得投桃报李,她先端给史侍郎一杯新茶,后又捂嘴笑道:“大姑娘最是懂事了,做什么想什么都是极有章法的,只是有一桩...”张氏又特意顿了一顿,方道:“大姑娘想去白马书院进学,老爷不大同意,一连好些天都没理大姑娘,大姑娘伤心了好久。”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不知到底是谁伤了谁的心。霍青棠想去洛阳,霍水仙伤心,也可以听成是,霍水仙故意冷淡了女儿,霍青棠伤心。史侍郎饮茶不语,月满打了帘子进来在张氏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张氏看向霍青棠,霍青棠对着史侍郎笑道:“外祖饿不饿,我和蝶起陪外祖用饭吧。”
张氏连声道:“快叫厨房上菜,菜放久了就凉了,还有那汤,快端上来...”张氏去了厨房,霍蝶起坐着,霍青棠则站着照顾一老一小用饭。史侍郎吃了一碗饭又喝一碗汤后对霍青棠道:“你自己吃,省的夜里想吃东西,不养胃。”
霍青棠给霍蝶起擦了擦嘴,自己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喝了,史侍郎笑看着她。霍青棠三口两口吃完,张氏方端了茶进来赔笑:“大人喝茶,青棠与你外祖说话,我先带蝶起出去了。”
史侍郎并不为难张氏,张氏领孩子出去后,他才问霍青棠:“霍水仙在忙什么?”霍青棠估计今日这事和黄莺脱不了干系,她也没打马虎眼,直白道:“父亲最近和鸣柳阁的一个姑娘走得近,那姑娘才貌双全,我去鸣柳阁找父亲的时候还抽了她一鞭子,父亲想来怜惜她,便又去的更多了些。”
史侍郎眉间的皱纹又深了些,霍青棠又道:“父亲不知从哪儿听人说,听人说漕运总兵官陈大人...,大概父亲也是存了用这姑娘讨好陈总兵的心思。”霍青棠说的一五一十,史侍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用烟花女子讨好陈瑄,这是谁的主意?他霍水仙到底还要不要脸,这种混账话也能同自家女儿说?
“白马书院在洛阳,你大舅舅读书不成,如今在济宁府经商,你小舅舅倒是在白马书院读过两年书,只不过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如今物是人非,真要去了洛阳竟是没人能照应你了。”史侍郎推心置腹,霍青棠笑道:“小舅舅如今可好,明年该给外祖考个状元回来了。”
史氏有两个弟弟,大弟弟读书不成,做生意很是有一套,史家书香门第,史侍郎一时觉得颜面尽失又难以见人。好在史氏的幼弟在读书上天分惊人,先得案首,再取解元,年纪轻轻,想来是直指来年的会元与状元而去了。
提起小儿子,史侍郎露出些许笑意:“状元三年才得一个,竟被你说得好比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小舅舅尚算聪慧,可天下间聪慧的人太多,你父亲当年也是其中佼佼者,不也才点了探花。”
霍青棠抿嘴笑笑,霍水仙这个探花郎能让他人艳羡半辈子,可史侍郎是正经的状元出身,一甲头名,蟾宫折桂时榜眼探花都得排在他后面,殊不知那才能算作是读书人最高的荣耀。
天色已晚了,张氏进来问史侍郎是否在家里留宿,史侍郎推却道:“我本应是直接去苏州府的,想着青棠丫头和桂芳在此处,才转道来看看。你不必忙了,我与史顺连夜要走,再隔几日我抽空再来看你们。”
霍水仙还没回来,张氏有些诺诺,霍青棠推了推张氏,张氏方回神,道:“不敢误了大人的事,那我拿些茶水点心给史管事带在路上可好?”
史侍郎从座位上起身,又看了看霍青棠,斟酌道:“白马书院虽盛名在外,但寒山书院也是不差的。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便托人送你去寒山书院进学,你父亲那里由我去与他说,你看可行?”
☆、鸣柳争春
霍青棠心里眼里记挂的都是洛阳城里的齐家,白马书院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去处,如今史家外祖横来一笔,这岂是书院教学哪家强的问题,她的目的地是洛阳城呐!
霍青棠咬着下唇没有做声,史尚书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又讲道:“旧年冬天国子监祭酒傅衣凌傅大人致仕回乡,如今就在寒山书院讲学,我与他有些故交,他定是能照应你的。”
史家外祖一片拳拳之心,霍青棠转念一想,去书院进学总比留在这方寸小宅里绣花瞎闹强上不少,也许日后还有机会去洛阳呢。想到此处,霍青棠正了正颜色,郑重道:“多谢外祖父美意,白马书院就罢了,青棠就去寒山书院进学。”
史侍郎老感欣慰,他拍拍外孙女的头道:“你且安心等着我着人来接你即可。你父亲的事,我需见了他才好说话,你们都且安心等着罢。”史侍郎点到即止,霍青棠也不再多话,只是恭谨地送外祖离开。张氏周到,不仅送上了热茶点心,还给史侍郎那盖乌篷马车里添置了两床被褥,好让老人家旅途舒适一些。
待史侍郎走后,张氏问霍青棠:“大姑娘,史大人去苏州府有何要事,怎的走的这样匆忙?”霍青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外祖父没同我说,只说蝶起这个年纪该好生开蒙了。”
霍青棠将话头引到自家小弟身上,省的张氏来回揣摩外祖父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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