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问:“那个……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薛皓想起刚才听到的版本,玩心一起,顺手就掏出了手机递了过去,“给你看看。”
管朶朶努着嘴,舌尖在牙齿上游走,根本不敢相信喜悦来得这么快。
薛皓瞄瞄她的表情,勾起嘴角一笑,“照照镜子再来追我吧。”
“薛皓你这小子能积点嘴德么?”已经站到了龙门前的守门员拿过足球直接狠狠地向他砸了过来,“少在那耍,快归队。”
薛皓笑着把手机里,跑回草地上。
管朶朶没有看他,反而死死地盯着丁瑾,直到她们三人离开。
第二天,她被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年级。三天不到,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时间地点人物,过程结果以及原因分析,统统都有。最叫她接受不了的是不论男生女生,课间的时候总会嘻哈玩笑地来一句“照照镜子再来追我吧。”然后才相互推搡着热热闹闹地去接水上厕所或者干别的什么事情。
她管朶朶虽然母亲早早离开,但她也是在父亲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人。家庭条件可算是跟薛皓不相上下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第五天,她就让她爸给她转学了。她曾经是个公主,以后也必将是个公主,不是个笑柄。
薛皓和管朶朶都在各自回想那段深藏在角落里的记忆。虽然时间久远,但弹掉浮灰,还是相当的鲜明。
“我以为你话说到那份上了,我也可以死了那条心。”管朶朶笑了笑,“没想到我是变本加厉,犯贱啊。”
薛皓看着她的笑,眼里却是一片死沉。他提醒道:“说重点。”
“我转了校,一边叫人帮我收集你的信息,一边找人来修理丁瑾。”管朶朶自顾自地说下去。
薛皓打断她的话,“当时我都还没看上她,跟你那样说纯粹是好玩。”
“美中不足的就是丁瑾竟然被人救了。不过我还拿到了几张照片,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内容好照片就好。我回回一看到丁瑾皱成一坨的痛苦表情就发笑。”管朶朶没有管他,依旧说得慢悠悠的,离最开始的话题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你这个疯子!”薛皓觉得她是被自己说要离婚刺激到了,所以在回忆着以往的点滴琐事,但他对于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跟没了俪偲股权的管朶朶一样,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他没有耐性在这里耗下去,直接就下了楼。
管朶朶跟到楼梯口,略略提高了声音说:“但那几张照片却被我爸看见了。他那个表情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激动又茫然。于是我又找人彻底查了丁瑾。不得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才知道她原来是我爸在外面的野种!已经那么大了,只比我小一岁,而且还跟我同校了一年!”
薛皓抬头,看着站在高高楼梯上的她,“你是一早就知道丁瑾是你妹妹?”
“没错,十二年前我就知道了。”管朶朶撑在楼梯扶手上,缓缓地一眨眼,“所以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薛皓沉默。今晚的真相来得太迟。
“大学的时候我再次遇见你,我相信这是缘分。因为我让人收集你的信息收集了两年就没再继续下去了,我想是渐渐淡了。但当我再次看见你,我就确信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可我准备再次跟你表白的时候,却发现丁瑾竟然已经捷足先登!”管朶朶笑了笑,“然后我发誓,必须让你回来求我。”
薛皓向她走过去,一步一个声响。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俪偲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管朶朶看着他缓缓地弯起嘴角,“对。是我找你后妈一起做的。为的只是她要钱,我要人。可是我没有想到李雪娟对你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竟然在你的车子上动手脚!她想要你死,我不会放过她的!”
薛皓记得,母亲早逝之后,父亲娶了李雪娟。可他从来没认可过这个后母,并将失去母亲的所有仇恨都加之于她的身上。年少的时候没少对她辱骂踢打,父亲从不会对他斥责,他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补偿。最严重的一次,他拿着剪刀偷偷地溜进后母午睡的房间,抓过她的头发一把一把随意地剪,头顶一圈剪得像狗啃的秃头一般。他捂着嘴巴笑。后母却突然翻了个身,就这样她的脑袋直直地撞在了尖尖的剪刀头上,立刻头破血流。他吓得愣了。后母翻身下床,一手捂着头,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剪刀。他没敢吭声,只觉得那眼神不止冷,还毒,让他发颤。这事明明不小,可父亲也只是继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只说了一句让他别拿剪刀刀子这一类锋利的东西玩。
他有多恨李雪娟。李雪娟就有多恨他,甚至比他的程度更甚。积了那么多年的仇,她又怎么可能放过机会?
“所以?”他捏着她的下颚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墙角,“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植物人,这是不是你干的?”
“对!”
薛皓看了她一眼,把她甩在地上,转身就走。
眼泪迅速地模糊了视线,她拼命地眨落,可是新泪水也拼命地涌上来,薛皓决绝的背影她始终看得不甚清晰。她在地上爬着过去,堪堪从敞开的大门看见车灯一闪消失在车道上。“薛皓你不是人!你过河拆桥!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把我甩了!”管朶朶疯了一样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大喊大叫,没有回音,只有寂静充斥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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