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墨迹啥呢?”
谢晓风叹口气,开口道:“大田,有些事情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廖介川的用意。
这段时间,她和大田虽然有时候话不投机,但却越来越少了芥蒂,这样子,仿佛回到过去那个时而斗嘴时而和好的相处模式。所以有些埋在心底的话,她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陆奋靠着车门,背对着她:“想不通就甭想了呗。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最不可爱……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他做了这么多,不是说明还在乎你么?”
谢晓风扯了扯嘴角,“在乎我?”
陆奋叹了一口气,“那天我去你家找你,你以为就仅仅为了对你冷嘲热讽几句。介川哥说,要对你步步紧逼,让你害点怕,着点急,让你感受到恐惧,杀你个措手不及!”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的心理学真是不错。”谢晓风冷笑着,推开车门下车。
陆奋好像还有事情要忙,把她接过来之后,交代了管家几句就驾车离开了。
管家倒是很和蔼,先去替她安置雪球。在楼下的花圃旁,谢晓风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雪团,也许因为是同一品种,它和雪球长得很像,但是比雪球更显健壮威武、年轻活泼。
她还以为雪团是个雄性动物,结果又是个母的。
与雪球相比,雪团倒有点儿疯疯癫癫,一片草叶也能让它自娱自乐半天。看到家里来了一只大狗,不光没有一点领土意识,自己倒先吓跑了。
隔了雪团的窝不远处,管家又让人置了一个大狗窝,说让两只狗做个伴。给雪球备好吃的喝的,管家便要带她四下参观。
谢晓风本来不想动,但是他说话客客气气,又柔柔软软,她又不好意思推拒。
这个顶级的私人豪华公寓果然名不虚传,除了一楼的会客室、医务室和书房外,有一层是恒温的室内室外泳池和温泉,还有健身房、咖啡厅、私人影院……三楼是什么不太清楚,管家没带她上去。
看完室内看室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坐在汽车上,与现在用脚丈量土地感觉,真是不太一样。
管家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但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谢晓风跟着他参观了半个小时之后,脚心发疼,腰都直不起来了。
谢晓风小声嘀咕了一句:“建这么大的房子干嘛?是给牲口住的吧?”
管家又对谢晓风露出和蔼的笑容:“廖先生就是寄畅园当年的主设计师之一,七号恰好是他为自己设计的作品。廖先生说,不出意外,这里可以住到四世同堂。”
谢晓风讪讪一笑。
四世同堂,廖介川想得还挺长远。
管家又说:“廖先生说,他也不喜欢太空旷的房子。所以从美国回来后,他只是偶尔会住在这里。”
“偶尔?那他平常都住哪里?”谢晓风敏感地抓住这个词,如果他不常住这里,那这里岂不就是个冷宫?从此用不着与他朝夕相对,想想就高兴起来。
管家摇头:“这是先生的私人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小姐想知道,以后可以直接问先生。”
吃过晚饭,谢晓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果真如管家所说,他不常住,鞋架、洗漱台、化妆柜简直空空如也。但是,房间里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打开衣橱,想把衣物放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放了满满一排的女性睡衣。上面的标签还没有剪掉,谢晓风看了一眼,又悄悄合上。
累了一天,爬出浴缸时,肌肤已经洗得白白净净,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谢晓风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摸索上右腕上的那串手链。算一算,这个佛珠手链已经戴了不少年了。
☆、我的权利
腕上留下的疤痕并不粗,这串珠链是它最好的掩饰,甚至连洗澡谢晓风也懒得摘下来了,它简直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谢晓风的生命中总是会出现奇遇。她死不成,章景迁还帮她找到了高宸,找到了可以依偎爱护她温暖她的高家人。
那时候手术已经结束。谢晓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成,她想开口说话,然而声音嘶哑难听。醒来时,一个年轻男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做这个动作时他还是习惯地翘着小指,小痣如漆,然后,她便微笑起来。
以后的日子里,谢晓风认认真真地活了下来。
洗完澡出来,谢晓风到处看了看,还好,廖介川没有回来。她松了口气,然后在k大床上摆大字。
她观察着这个房间。廖介川卧室的墙壁、地板皆是清一色的白,显得单调、压抑、苍白,让人联想起医院的病房。但是,床上的四件套却是天蓝色系列,看起来与墙体的整体风格不太协调。管家解释,被子之类也是临时抱过来的。
管家还说,这里的房间大多都没有装修,因为廖先生平时心思不在这里。
*
手边的电话响起的时候,谢晓风都舒服地要睡过去了。来电显示是莫教授,电话里的声音却是赵良帅,谢晓风翻身坐起,问他:“欠你的衣服钱,你要现金还是转账?还是转账吧,这个很快的……”
赵良帅那头似乎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恢复一贯损人的腔调:“谢晓风,你知道你耽误我多长时间吗?昨天晚上,我足足等了你一个小时。”
原来是翻她的账来着。谢晓风轻笑:“我的戏演完了,自然就是走了,你以为我上个厕所回来,还等你请我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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