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懵了。怎么可能?自己每次都很小心,而且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啊,不要告诉他们,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发轻细,显得底气十分不足。
小展默不作声,只那略带审视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柳荞。”他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
“嗯?”她眼帘微掀,弱弱地偷觑他一眼。
“偷东西是不对的。”
“我知道啊。”她低声回应,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语带抱怨地说:“那你以前还抢过东西呢。”
闻言,小展微微一怔:“那是因为我母亲喜欢吃麦芽糖,而当时我身上没钱。”
“不管是因为什么,去偷去抢就是不对。”她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俨然一副严师模样,就好像刚刚犯错的是她面前的这个人。
小展轻抿起唇角:“你知道就好。”
柳荞:“……”她刚刚说了什么?
每次她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但这一次,他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因为明天,就是他在乐真的最后一天,明天过后,他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念及此,他微微垂眸敛目,掩去了眼底的失落。
他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看她:“昨天给你的那个纸飞机你看过了吗?”
“哈?”柳荞睁圆了眼,“什么纸飞机?”
天啊!小展仰头望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跟她交流真是费劲!
“没什么。”他极力压抑住怒气,“我要去睡觉了。”说罢,他又回到座位上,在排成一排的椅子上躺了下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纸飞机是你的啊。”
小展默默表示,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她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教室角落那个纸篓旁。还好,昨天的垃圾还没倒走,于是她撸起袖管,蹲在旁边开始翻找那个纸飞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已经瘪了皱了的纸飞机。
她略显嫌弃地咦了一声,然后又在寻思,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么想着,她已经把纸飞机拆开,然后便看到纸条上的字:流氓兔不丑,你也不丑,你很可爱。
顺着纸飞机的记忆,她很快就想起昨天跟小希的吵架。
所以,小展写这个给她,是要安慰她?
她想要跟他确认自己的想法,可是等她走过去才发现,小展真的闭上眼睛睡着了啊。现在细细回想,好像从他来到乐真的第一天起,他就经常睡觉,要么趴着,要么像现在这样躺着。是以,柳荞不得不怀疑,他其实是一只猪吧?可是又不像啊,哪有猪仔那么聪明,不听课都能考出好成绩?而且,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漂亮的猪吧?
她微微俯下身子,眼睛一瞬不眨地认真打量着他。当目光落在他那长而浓密的眼睫毛时,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眼睛。
小展蓦地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柳荞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料重心不稳,她的屁股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嘶……”她使劲揉着开花的屁股,痛得眉眼都凑在一块儿。
他起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一看到她的手背上沾有不明脏物,他立刻把手松开。见她站好了,一边把手上的脏东西往她衣服上蹭一边厉声问道:“你刚刚在干嘛?”
“我……”她嗫嚅道,想起了找他的初衷,她便把纸条递到他的面前:“这个是你写的吧?”
小展低头一瞥,便看到自己写的那些字。来不及脸红,他又闻到了一股馊味,于是便问她:“你从哪里拿来的?”
“垃圾桶啊。”说时,她往那个纸篓一指。
闻言,小展眉头微微一皱。所以,她刚刚就是用她那碰过垃圾桶的手来摸他?这个笨蛋!他暗骂一句,真是无可救药!
“不可以再碰我。”他轻斥一句。为了提防她,他索性不睡觉了,转而坐回座位上看书。
柳荞一脸委屈地哦了一声,然后便悻悻然地走出教室。
她关上教室门的那一刹那,小展的内心微微抽痛,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把他的心门关上了。
木子霖回来后,柳荞如实向他反映,自己的“偷窃隐疾”复发了。
听言,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颇感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手不管,于是他命令她:“明天下午放学后在公园里等我,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好咧。”柳荞呵呵道。她当然知道“治治”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魔鬼训练”么?她有什么好怕的?
许是被她明朗的笑容感染到了,木子霖也忍不住咧嘴一笑,揉着她的头发说道:“我先去复习了,明天要考试。”言毕,他就便离开去了教室。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柳荞立马奔到公园里的“训练基地”等她的木头哥哥。只是可能因为考试,所以他回来得比较晚,她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等啊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起身去周围逛逛,即便整个公园长什么样,她都已然烂熟于心。
时值寒冬,梓城的冬日又十分寒冷,故此,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人影。
柳荞一个人行走在小径上,目睹着道路两旁凋零枯黄的植被,不由得想起自己家门前的那一棵苍老的古树,在它身上,她留下了自己的欢声笑语。
曾经,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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