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好诗佳作频出,阮弘等人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格局境界都跟着进益许多,不禁对邀请他们的李瑄心怀感谢。
屏风那边的一轮斗诗告一段落,一名文士朗声笑道:“今日与诸位一同观赏斗茶果然是让某心情舒畅,只是竹先生到现在还未发一言却是为何?莫非见到如斯美景竟也不得佳作?”
半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道:“诗作再美也是俗世之作,眼下□□中有一巧夺天工之物,宇宙万象皆恍惚在其中,尔等不好好观赏参悟竟然分神斗起诗来,实在是辜负天光!”
众人听了纷纷附和称是,只那文士冷哼道:“竹先生说得好生清高,也不晓得前几日是谁和齐国公在安平泰酒楼里谈天说地,莫非是兴趣相投?”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齐国公致仕前官至丞相,最是狠辣善权谋,要知道文人最是清高,对这种权臣向来是不屑一顾的,那文士这话却是讥讽竹先生攀附权贵了。
那竹先生却笑了笑,道:“齐国公善画,一手院体十分出众,我只以画交友,倒确实是兴趣相投,倒是贤弟以名声看人,反而忽视了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实在狭隘,可惜可惜!”
那文士似是不服,幸而有身边的人劝和过去,那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众人又都安静地看起斗茶来了。
李瑄轻声道:“旁的不论,竹先生这话确实不错,佛祖与小鬼尚能一起谈论几句因果,更何况只是追求不同的凡人,可见虽然领域不同却也并非没有知音,世上的人看人之前总是先看身份地位,于我有利的便生亲近,与我无关的便行排斥,不知要错过多少知己呢!”
阮弘与沈青柏相视一笑,阮烟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声道:“你这话倒比他那话又高深些,仿佛有些佛性,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这样一位通透明悟的哲人,倒是失敬失敬!”
李瑄听她打趣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轻咳一声道:“不敢不敢!”
阮烟雨见他一本正经地负着手不由噗嗤一笑,阮弘和沈青柏也忍不住笑起来。
阮烟雨觉得刚才那竹先生的声音有些耳熟,想要细听那边却又不说话了,于是往李瑄身边凑了凑,小声道:“那位竹先生是何人?”
李瑄脸上热热的,道:“他是竹贤书院院长的儿子,西山居士竹英贤。”
阮烟雨“哦”了一声,却听阮弘惊讶道:“是那位娶了心音娘子的竹先生?”
李瑄忙往边上挪了挪,点了点头,阮烟雨忙问道:“什么心音娘子?”
阮弘三人脸上微微有点尴尬,沈青柏笑笑道:“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阮烟雨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她在哪里听过这位竹先生的声音了,于是小声问道:“心音娘子可是位二十多岁的美貌妇人?”
阮弘脸色一沉,低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雪梅还是霜竹?这也是你女儿家该听得?”
阮烟雨瞬间羞得脸通红,知道自己大概猜对了,这竹先生就是那天坐在荣王世子身边的短须中年人,而那美貌妇人正是他的妻子,不过看阮弘的脸色,想来并不是良家女子,看来是段fēng_liú佳话了。
李瑄看着不忍,忙圆场道:“这又不是什么世家秘闻,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想必阮娘子只是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这也没什么,咱们也都不是外人嘛。”说完又伸手指了指屏风,示意隔墙有耳。
阮弘这才按下不提,心里却想着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一下妹妹房里的下人,看看谁还敢在他妹妹面前嚼这种舌根!又见李瑄对阮烟雨百般维护,才见了妹妹两面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由又心生警惕,转回身喝了口茶,状似无意地走到阮烟雨和李瑄中间站定,冷哼了一声低头看向□□。
阮烟雨毕竟只是个小女孩,见哥哥真生气了心里也怕,见哥哥挤过来不由往沈青柏旁边挪了挪,又忍不住想那竹先生与心音娘子为什么如此出名,一见钟情?还是私定终生?哥哥肯定是不会说的,说不定沈青溪会知道,不然明天去趟外祖家?
李瑄隔着阮弘看过去,见她低着头眼波流转就知道她心里好奇,他并不觉得竹先生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有心告诉她又担心得罪阮弘,只得掩下笑意,专心看起斗茶来。
斗茶一直进行到傍晚才结束,李瑄邀请他们一起去酒楼吃晚饭被阮弘婉言谢绝了,李瑄无法只得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了茶庄。
月底边关急报,驻守□□北境的镇北将军突然中风昏迷,虽然现在事情还瞒着,但相邻的辽国守将已经起疑频频扰边,皇上得到急报忙授命承恩侯苏兴为怀化大将军驻守北方边境,苏兴到任后与辽国守将有过几次大小交锋均以胜利告终,北方边境这才安稳下来,皇上龙颜大悦,各种赏赐流水般地赏到承恩侯府,承恩侯苏家一时风头大热。
阮烟雨坐在承恩侯府的花厅里摇着扇子吃着一碗生淹水木瓜,见女孩子们都围着承恩侯长房世子的嫡长女苏兰娟说笑凑趣心里有些不耐烦,她很钦佩承恩侯保家卫国的能力,但不代表人家对自己态度冷淡她还要上赶着讨好,只是这承恩侯府也真是的,既然和威远侯府有过节,为什么还要邀请她来参加这莫名其妙的消暑会呢?
坐在她旁边的郑三娘脸上也淡淡的,阮烟雨想要起身走走,郑三娘忙拉住她,看了苏兰娟一眼小声道:“好好坐着吧,那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你可别去招她的眼,咱们两人说说话,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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