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里已经焦急万分,但是远昊已经去为大哥治疗,就剩他震场了,追击宝瑞他们的敌船还逼在一里外呢,他不能离开,又见宝瑞由无烟背下船来,更是方寸大乱。
郦歌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将一切看在眼里,见宝姐姐这样,立即冲过去相问。
无烟表现出异常的冷静,道:“我陪主子去休息,你们不要担心,看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说完,一步也不再停歇,背着主子奋力往堡寨奔去。
无烟不知道主子此时到底如何,她只是粗通医理。她一向以行事冷静得到宝瑞的赞赏,并一直留在身边,虽然她年纪比主子大,但是对这个主子除了彻底的服从,就是信任和佩服。长期相伴的感情,让她终于在奔跑中洒出了许久没有过的热泪。只是为了楚家家主一条胳膊,她的主子不仅失去孩子,现在还在生死一线之间,而她却不能言说,唯一能救人的姑爷,现在也不在主子身边。除了洒泪,她什么都不能做。
终于将主子送入房间放到床上,无烟开始给主子解水靠,宝瑞从牙缝里用力挤出断断续续的话:“保.....秘密......告诉......我服了大还丹。”最后几个字连串倾力而出,人终于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无数次想过要以别的情节代替,但是最后还是狠下心来写下这段。不是为了写虐的情节,我不喜欢虐,但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永远好运的人,宝瑞得到了许多,也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写到这里,基本还有二章正文,几章番外的样子,全文就结束了,突然觉得有点惋惜呢。
偿还
昏睡了一天一夜,宝瑞醒来睁开眼时,对上的是远昊憔悴的脸,发现手正被他握住。
她扯开一个微笑,低声唤了一声“远昊哥”。
远昊面无表情看着她,她保持微笑,想了想又问道:“现在是哪一天了?”
“十三。”没有语调的回答。
她继续问:“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变化?”
“都在计算内。”冷淡。
迟疑了一下,又问:“阿楚赶上了吗?”
许久没有回答,她望着他,直到他那永远如古井一样温和沉静的双眸,突兀地滑下一滴泪来。
宝瑞看着那滴泪,滑过远昊苍白憔悴的脸颊,滴落在他青色的衣袖上,在布料迅速漫开不见,只留下一凹小小的潮湿,人就呆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远昊流泪,也从来没想过远昊会流泪。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她有视力开始,就一直在她视线之内,他永远象无缘谷三月里的和风,带着后山瀑布温柔的水气,夹着花香。他永远象是她赖以生存呼吸的空气,只要她想起,他就在她身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应允,无条件地陪伴,甚至为她想到更过,做到更多。他从来不发火,几乎没有对她说过一次重话,唯一的一次,就是去年见她糊涂任性时对她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他永远会对她微笑,永远会用最轻柔的手抚平她的发,抚平她的焦躁不安。为了让她快乐,让她永远保持笑容,除了笑,他从来不表露自己波动的情绪,怕影响到她。从他身上,她永远看不到烦恼,看不到愤怒,看不到痛苦。
她以为有生之年,他会一直这样,永远让她看到这样的他。
看到这滴泪,她才知道,一个男人的泪,可以这么重。她知道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用来形容男儿泪的珍贵。但是她看到这滴泪落下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珍贵,是重。
仿佛一个巨锤,重重敲在她心上。将她的心砸得支离破碎。
无数情绪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止不住的泪奔涌。
终于,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又将她包裹了,耳边是绵长的叹息。以前他并不是这样抱她的,他会把她圈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发丝的香气,现在他虽然还是那样温柔地抱着她,但他的头也低埋在她的颈窝里,他们现在是彼此相互依傍。
“远昊哥,孩子没了。”
他沉重地点点头。
“远昊哥,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又点点头。
“远昊哥,我有了孩子,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又点点头,低沉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啊,他多久没有给她把脉了?她粗心,不会注意这些小事,他为什么没有想到?
“远昊哥,我对不起你。”她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的,痛哭。
他闻言立即扶起她的脸,凝神那一脸纵横交错的泪,一边摇头一边用袖子将那些泪抹去:“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她拼命地摇头,凄楚哽咽地说:“是我的错,远昊哥,是我的错!我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他摇头,试图用手掩住她的嘴,却被她一把拉下。
她的话语象急雨一样落下:
“我真的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件事后悔过,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但是现在我后悔极了,我对不起你,世上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世上最爱我,最懂我,最怜惜我的人是你,世上我最亏欠的人,也是你!”
“不论我做什么,我都觉得是有道理的,不论对什么人,我都觉得是不曾亏欠的,因为我对别人的好,足以偿还别人对我的好。我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也不要求别人对我全心全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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