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生的脸,夏秋没有去揭开那张白布单,她甚至没有哭,她看着白布单下面瘦得没有人形的身躯,其实对于夏冬生而言死亡是件幸福的事情,他的ròu_tǐ和灵魂都得到了解脱。医生说,夏冬生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然后夏秋掏出手机给文茵打了一个电话,她半年前遇到了文茵,文茵给了她这个手机号码,她一直没有拨过。
“喂,你好。”高贵优雅的女音从电话的一端传来。
“你好,我是夏秋。”夏秋的声音生疏而冷漠。
“秋秋,是你吗?”夏秋听到女人起身的声音,然后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是她的亲生女儿,却是如此的见不得光。
“我爸爸死了。”夏秋顿了一下,就好似怕文茵听不明白一样继续解释。
“夏冬生死了。”然后夏秋挂了电话,她不想听那个女人任何的声音,哭泣,道歉,愧疚抑或是解脱,她都不想听到。她只是在替他的父亲完成最后一个仪式,告诉他此生唯一挚爱的女人,文茵,我走了。
夏秋坐在墓地前,看着夏冬生的墓碑,她把大把大把的纸钱烧给夏冬生,她只求夏冬生下辈子不要再碰到文茵,那样,他一定会幸福许多。
“爸爸,有了钱也别喝酒抽烟,好好买点儿东西补补身子,十七在你身边乖吗?有闹你吗?他也快两岁了吧?”
十七是那个她和苏南曾经拥有过的孩子,苏南说,他和夏秋的生日都带着一个十七,他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在十七号出生的,于是两个人干脆管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叫十七。其实那五年中有一年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就是十七来到她身边的时候,苏南从后面抱住她,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面,轻轻的亲吻她的耳朵。
“我儿子的妈应该是我老婆才对吧?”
夏秋笑了,她知道这个别扭的男人在变相的向她求婚,只可惜那个孩子最终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阳光,而她最终也没有嫁给苏南。
夏秋的背包里面有个小小的白瓷罐子,那里面装着她的两个至亲的骨灰,一个给了她生命,一个她要赋予生命。她从十七的骨灰小坛子里面取了一点放在这个小罐子里面,后来又把夏冬生的骨灰取了一些放在里面,她为他们两个人介绍彼此。
“十七,这是你的姥爷,将来长大了要好好的孝顺他。”她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她甚至没有陪着她的父亲走完最后一段路。
“爸爸,这是你的孙子,他叫十七,他很乖的,就让他陪着你说说话,下下棋,你可不能教他喝酒抽烟赌博这些坏习惯,也别教他对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死心眼一辈子。”
那真的比什么都痛苦,现在想想,其实她真的是夏冬生的女儿,她长得像文茵,可是这性格却是像极了夏冬生,他们都对爱人太过执着。她知道她的父亲到死都爱着文茵,那她呢?她不想像他一样,那样真的太痛苦了。夏秋掏出背包里面的白瓷罐子看了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爸爸,十七,你们都要幸福。”而我,也要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夏秋离开了云安,把十年的阳光少年和倔强的少女遗忘在了那间两室一厅的小小房间里面。风吹起窗帘翻动着桌子上面的书页,男孩抬头看着女孩,小秋,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吧?她笑着不语,会吗?不会吗?谁又知道呢?
第60章
苏南真的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早上没有早餐吃,中午没有可口的午餐,连一杯不那么甜死人的咖啡都喝不到。苏南终于对安娜爆发了,把个美人一通臭骂,安娜哭得梨花带雨跑了出去,然后买了一包纯正的黑咖啡,泡好后放在了苏南的办公桌上,苏南看着那苦涩的液体,彻底无语了。
其实安娜已经很努力了,她努力把企划案做的更完美,努力让翻译的文件更精确,努力把时间安排到苏南最满意的程度,可是她的上司对她依旧不满意,无论她送什么过去,他第一个动作一定是先皱眉头,然后一副他在忍受的表情。安娜指着苏南说。
“苏经理,你要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不满意,请你直说。”她真的觉得这个英俊的上司在刁难她。
苏南依旧皱着眉头,不满意还是不满意,不满意她浓郁的香气,不满意她鲜红的嘴巴,不满意她过大的胸部,不满意她泡的咖啡,不满意她的工作,最后这一切的不满意汇聚到一起,苏南也明白了,他最不满意这个女人不是夏秋。他摆摆手让安娜出去,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让他怎么说呢?夏秋只有一个,而且已经走了。
那些他曾经认为是一个助理理所当为要完成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饭后精美的小水果,睡着的时候那件搭在身上的小毯子,眼睛酸涩的时候那摆在桌面上的眼药水,当他皱起眉头的时候总有人在桌面上放下清香怡人的绿茶糖,当他觉得脖子酸疼的时候,也总会有一双柔软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给他揉捏,让那些酸疼和疲劳通通散去。
在有一个辗转反侧的失眠夜,苏南终是不能骗自己了,他想夏秋,非常非常的想。他甚至没有办法和孟依然正常的约会,以前他最爱的就是孟依然的笑容,可是现在看到那张酷似夏秋的脸上挂着不属于夏秋的表情他就觉得厌烦,他在向孟依然求婚成功后,又以工作繁忙作为借口,彻底冷落了这个女孩。
苏南在想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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