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紧紧的搂在怀中。
果然自家宜斯并非凡人呐,这样的人能被子里遇见,真是三生有幸!
“长安,若我就这么离去了,你可要好好活着,若弥华派人来扬州寻我们,你就跟他说,让我留在扬州吧,江南这么美,我离去以后也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的。”
“宜斯,你胡说什么呢,你看看你现在,气色好了许多,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要一起把江南游历个遍!”许长安笑的很温柔,内心已经开始慌了,看着躺椅上的人,虽然脸上出现了微微红晕,但是他心中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沈伊玲不是说还有一个月么,怎么来得这么匆忙!
弥笙似乎看出了许长安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笑着安慰道:“长安,你不要害怕,生死有命,此生你我缘分尚浅,但愿来生还能与你相遇,今日我也赏了雪,你陪在我身边,心愿也算是完成了。长安,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弥笙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但是许长安似乎完全没有要听进去的意思,从火炉上提下茶壶,斟了两杯茶。
“宜斯,尝尝这龙井。”
弥笙也不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轻饮了一口,不愧是西湖龙井新茶,只是浅尝,便唇齿留香。
弥笙和许长安的相遇何尝又不是像品龙井一般呢,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便留下生生世世都割舍不断地羁绊!
只是,此时此景,只能拥有这最后一次了。
“长安,我想靠靠你。”弥笙放下茶杯,往许长安怀里缩了缩,有些虚弱无力。
“好。”
许长安将软椅拉近了一些,让弥笙的保持舒服的姿势。伊人在怀,结局已定,许长安的眼眶有些湿润。
“长安,我离开了,你不要太过伤心。”
“好。”
“长安,来世我再与你相见,我等你。”
“好。”
“长安。。。”
弥笙说完最后一个字,虚弱的闭上的眼睛,像是乖巧的睡着了一般,只是紧紧拉着许长安的手最终无力的松开来。
“嗯。”许长安再也没忍住,泪水从眼眶中奔涌而出,拿着自己的茶杯,在里边加了点白色粉末,喃喃自语地说
:“宜斯,不是说要等我吗?我现在便就追随你去,你可不要走的太快。”说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杯掉在地上,“砰”地一声让四周显得格外的寂静。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宜斯,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
许管家带着药铺张老板介绍给弥笙看病的郎中来到玻璃凉亭时,叩了许久的门,也不见里面的人答应,便推开门,不料,看到的是自家两位少爷相拥靠在躺椅上,摔在地上的茶杯已经彻底碎裂,唤了两声少爷也没见到回应,心中大骇,赶紧让郎中给瞧瞧,又叫来小厮和丫鬟,然而已经是连大夫也回天乏术的结局。
弥笙染病虚弱而死,许长安紧随其后也跟着去了。一时间,府内上下,一片痛哭之声,让那郎中看着也顿时生起了怜惜之情。两位好好的少爷,怎么说去就去了!
弘华帝弥华听闻此消息时,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刚登基不久,朝中需要处理的事情颇多,弥笙的情况也只能由影卫去打听,却没想到,自己了最终听到的是这样的结果。险些从御椅上跌落。
“怎么会,出京城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双双都去了?”弥华不愿相信这个消息,便叫来那日去护送弥笙的影卫,语气冷酷得仿佛要噬人般,问道:“二公子如何染得风寒?”影卫只得说出了详情。弥华盛怒之下,一拳砸在御案上,将墨台打翻了染黑了一旁的奏折也不管。
“徐公公,将朕的信鸽取来。”弥华对着御书房的门口大怒道。
若不是政事缠身,根基尚且未稳,,自己早就赶去扬州亲自把那二人请回来了,今日这般结局,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么?
徐公公正打着瞌睡,被弥华一拳吓醒了不说,这随之而来的怒吼让他打了个哆嗦,应承了一声,便赶紧差人去取信鸽,恰巧这时候,有只信鸽飞了回来,脚上绑了信,徐公公便一同取了给弥华送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不愿回京城?也罢也罢,弥笙和许长安两人在一起就好。只是,从今往后,我在世上再也亲人了。”
弥华坐在御椅上自言自语,表情有些颓废,原来,宣德帝当初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向自己隐瞒了实情啊!
这帝王苦,还未开始,他便已经尝到了。
弘华元年十二月初,弘华帝痛失两位胞弟,着实沉痛惋惜,将其追封为王爷,弥笙谥号“宜安王”,许长安谥号“长安王”,自此以后,许府也就成了安王府。
刚开始,府内的丫鬟小厮一听原来自家两位少爷竟然是当今天子兄弟而有些激动兴奋,但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如今少爷已去,王爷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呢,逐渐地,府内的慢慢地散了去,守着一座空落落的王府还不如去另谋出路。
面对人去楼空的许府,最终留下来的,只有许管家一人,日日夜夜守着已空无一人的曾经的许府,始终不肯离去,主仆两场,这份感情如何能轻易割舍得掉?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这座宅子少染一些纤尘而已。
短短不一年的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
即使江山再美,你若不留恋,便也还是果断的弃了这世间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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