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突然看到一辆货车冲过来,方清屿想都没想,下意识往右打方向盘,随着周澜的一声惊呼,车子被货车卡在绿化带台阶处。方清屿左侧的车门已有点凹陷。
周澜在方清屿右打方向盘的那刻酒全部都醒了,那一瞬间他甚至整个人都害怕到双眼发黑。直到两辆车子停下来,周澜确认方清屿没事后才下车去和货车车主沟通。
一切弄妥已是深夜,车子被拖走维修,周澜站在原地,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一把扯过方清屿压在公共电话亭上狠狠吻住。
周澜惊魂未定,一改往日的缠绵温柔,双手控制住方清屿的下颌,咬的急切又血腥。方清屿知道他在生气,手环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回应他。
许久之后周澜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喘粗气。
方清屿微微抿唇:“你别生气……”
周澜使劲闭闭眼,声音嘶哑:“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周澜几乎难以说下去,方才刹那的生死关头,他亲眼看到方清屿选择用自己的命护住他,而非用坚硬的车头挡住冲击。
周澜:“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周澜吻他的额头:“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我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承受,就算这辈子我无法像现在这样拥有你也没关系。你好好的在这个世间,我就能捱过这一生。”
周澜眼眸晦暗:“你是我的信仰和未来。”
方清屿良久无言,最终将感情化作吻,在寒冷的街头,旁若无人地和周澜接吻。
第二十七章
周炎过生日的时候,周澜带着方清屿回家。
方清屿一路上都很紧张,不停地问:“许姨如果知道我们俩的事,会不会当场把我赶出来?”
周澜:“要赶也是赶我。”
方清屿:“为什么?”
周澜笑而不语。
两人提着礼物到家,许蓉比上次还要热情,一个劲地招呼方清屿吃水果吃零食,甚至还给他发红包。
方清屿受宠若惊,惴惴不安地看周澜,周澜安之若素,淡笑道:“妈给你的,应该拿着。”
方清屿始终不敢往别处想,还以为是许姨因为儿子生日高兴。直到吃饭的时候,周父举起酒杯要和方清屿喝一杯,周澜在一旁道:“爸,您那酒量,可别拿来欺负小屿。”
周父道:“都成一家人了,小屿迟早得和我喝一次。”
方清屿立马咳的满脸通红。他震惊地扭头看周澜,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周澜笑的老神在在:“傻孩子。”
方清屿顿时如坐针毡。
一顿饭在方清屿的食不知味下结束,吃饭前他还毫无压力,放下筷子的那刻就在想是不是该去洗碗?
可惜不容他纠结多久,周父就端着茶杯道:“清屿,来我书房,我们聊聊天。”
方清屿在他身后起身,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周澜,紧张的一直眨眼。周澜靠近他,小声道:“别怕,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不是你第一次上门,而是婚后回门。”
方清屿一时被周澜带偏,纠正道:“你懂什么叫回门吗?”
周澜推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去书房。
周父是一个国企的领导,常年忙的不着家,为人又威严肃正,方清屿小时候还挺惧怕他。
然而多年不见,周父两鬓有些斑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老者的慈和,方清屿倒是不像小时候那样见到他就有些发怵了。
周父首先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从里面扒出一本《古文观止》,对着方清屿道:“小的时候我教过你念书,还有印象吗?”
方清屿当然有印象,“嗯,那时候您喜欢看书,一到周末就让我和周澜读《古文观止》。可惜我不识字,只会听着音读。”
周父拿着书,指指靠窗的藤椅:“坐。”
周父布满皱纹的手抚上书皮:“我三十岁才有了周澜,他还未出生,我就拟定了一整套育儿方案。如今这世道虽安稳,但明争暗斗也从来不缺。可我一直希望周澜他成为一个君子,谦和上进,恪守本心。有一个美满平稳的人生。”
方清屿认真地听周父说话。
“所以当几年前周澜突然告诉我们他喜欢男人,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的时候,我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害怕。”周父眉宇间有些愧悔,“那时候我和他妈对这样的事情如避蛇蝎,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们的孩子生病了,得赶紧送医院去治。周澜被我送到治疗所,待了差不多两个月。”
方清屿拧眉道:“治疗所?怎么治疗?”
周父:“原本是通过生理和心理双重手段治疗。我事先了解过治疗手段,觉得太不人性,就和医生那边达成协议,更改了方案,只通过心理干预,让他从误区里走出来。”
方清屿心里像被人抓紧了,“后来呢?”
周父抿口茶:“周澜回来后,整个人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后悔,我一手培养的儿子如我所愿长成坚韧强大的人,但是也因此没了退路。”
方清屿哑声道:“是那年您和周澜从老家回去之后的事吗?”
周父笑了笑,“别自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当初,周澜也从没提过是因为你。”
周父继续道:“那时候正好你许姨有了炎炎,我们放在周澜身上的精力分散了许多。不过自那以后,周澜和我们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他变得拼命,还未毕业就忙着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谈合作。我当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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