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刚才珍兽馆的傅老官给皇兄和皇嫂献了一对白鹿,说是雪前在林场里刚捕的,可漂亮的。我带你去瞅瞅。”
不消说,能这般如入无人之境的自然是三公主霍熙平。
姜桑梓望了望陆氏,霍熙平立刻会意,上去就摇陆氏的手臂:“舅母,让阿芷陪我玩一会,好容易出来了,就玩一会儿。”
陆氏连礼都来不及行就被她给缠住,缠了两下陆氏也没辙,只好无奈点头,又命身边的人好生跟着,这才放两人出门。
……
“皇兄——”
清脆悦耳的叫唤如风间铃音,遥遥传去,叫围在白鹿旁边的人一齐转过头来。
才下过场大雪,树上地上都是厚厚积雪,姜桑梓被霍熙平拉着跑过,落下一串长长脚印,树间雪粉被震得纷纷洒落,飘了两人满头,两人仍不管不顾地飞奔,像被放出笼的鸟儿。
“江善芷”生得清丽,今日又难得穿了身樱花粉的纱面狐毛里雪褂,腰间束着闪青的如意绦,头上戴了雪帽,压着耳,只留耳垂挂下的一颗小小珍珠,在这雪地间像朵开在严冬的樱桃花;霍熙平也美,不比江善芷的清丽,她眉眼间有丝矜贵,高高在上如同天际骄阳,再加上她今日穿了身青金莲枝戏鲤的鹤氅,系一条荔枝色的梅花绦,踩着高过脚踝的鹿皮小靴,那颜色越发肆意飞扬。
霍翎身边原都是平时与他交好的大安少年,本正与他共同欣赏白鹿,这一望之下齐齐失神,如此人间殊色顿时将珍罕的白鹿给比了下去。
“姜——江妹妹。”江善芷恰也从上虹宫里出来,一见姜桑梓就眉开眼笑,只觉得梗在胸口那闷气忽然去了不少。
众人便又见火似的云霞从石阶上跑下,落进了骄阳与樱桃花间。
“姜桑梓”的明艳逼人而来,正如天边火烧云,霞光万丈,容色照人,尤其那一笑间的光彩,胜过春花十里。
少年们再也顾不上白鹿,一个个都或热情或悄然地打量起她们来,腼腆些的已不自觉红了脸颊。
“皇嫂!”霍熙平见江善芷粘到姜桑梓身边,状似亲昵地挽了她的手,心里顿时不痛快,“你几时与阿芷这般熟稔?”
“江善芷”可是她的闺中密友!再说了,她们之间不是老不对付吗?
“很久了呀,我们很熟!”江善芷特别高兴。两人连魂都换了,还能有人比她们更熟?
霍熙平鼓鼓腮帮,往左边一塞,插/进了江善芷与姜桑梓之间,强势挽过姜桑梓的手:“阿芷,走,看白鹿去。”
江善芷蹙蹙眉。这可不行,她还有好多事要和姜桑梓说呢。如此一想,江善芷立刻冲到姜桑梓右边,更用力地挽住她的手。
被夹在中间的姜桑梓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抢手过,她无可奈何地左劝一句,右劝一声,突然发现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霍翎神色微沉。
姜桑梓浑然不知,四周的目光已在不知不觉间都聚在了她的“江善芷”身上。三人虽然都美,但江善芷如今是太子妃“姜桑梓”,霍熙平是公主之尊,少年们不敢多望。只有姜桑梓,既顶着“江善芷”的名头,正值婚龄,这场赏枫宴是皇后作主替她相看之事又早就传遍兆京,他们不看她,还去看谁?
霍翎心里不痛快了。
☆、第17章夫妻
姜桑梓左边哄哄霍熙平,右边劝劝江善芷,好容易才让这两人和平共处。霍翎已经从青石台上下来,站在了三人面前,位置不偏不倚恰就挡住身后诸君的目光。姜桑梓三人盈盈拜下,各自向他欠身行礼。
“免礼。”霍翎手轻拂,很快免了几人的礼。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白雪上落下他的影子,正好与姜桑梓的影子倚在一起,似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姜桑梓想起那日自己昏睡后的离魂,她像缕游魂惶惑不安,无人可见无人可知,幸而有他,他的目光叫人安心。如今想来,那倒像场梦,要不怎么就他一人能看到她的魂魄?
“外头冷,你们进内殿玩去。”霍翎挥手召来宫人,令将这对白鹿牵到殿里去。
霍熙平欢呼一声,立刻跟着宫人牵鹿进殿,霍翎便又向江善芷与姜桑梓道:“这地方比京城还要冷些,你们别因贪玩忘了保暖,殿上拢了炭火热,出殿时要记得穿斗篷,否则冷热交替极易起病,到时受苦的可是你们。等一会我会叫人再送些小东西过来给你们玩,不过熙平有喘症,你替我看着她些,别太接近兽物,可好?”
这话听着虽像是朝江善芷说,可别人看不见,江善芷和姜桑梓却瞧得分明,他目光只对着姜桑梓一人。他语气很淡,字句却透着家常的亲厚,如同小夫妻间的叮嘱絮语。
江善芷很有眼色地代替姜桑梓应了诺,姜桑梓也微不可查地点下头。
霍翎转身又朝诸人道:“诸位,请随本王移步聚贤苑说话。”
诸君便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往聚贤苑那里行走,霍翎走出几步,忽又想起一事,便令诸人先行,他回过头来叫停了姜桑梓与江善芷。
姜桑梓已上到殿前石阶,闻言转头,俯望霍翎,将他英挺眉目尽收眼中。
“你身子可好?”霍翎问她。
姜桑梓不解:“殿下何出此问?我身子很好。”
“前几日夜里……我看到你了。”霍翎想起那夜她魂魄消散时的模样,还有些后怕,总觉得她要消失。那夜她凭空消失后,他彻夜未眠,不止唤醒江善芷,又命人拿着令牌连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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