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捧起江善芷的脸,眼泪也滚出。
姜桑梓瞧了两眼,悄悄放下帘子,斜倚着车厢坐到了马车前的车老板上。马车里头嘤嘤哭声还在传出,两人搂在一起小声说话,陆氏温柔叫着“阿芷阿芷”。门帘子被风吹开一道小缝,姜桑梓便又看到江善芷躲在陆氏怀里,露出孩子似的表情,充满依赖。
她摸过车夫放在一旁的马鞭,心不在焉地玩起,胸口处却酸涩难当。
她也想要个娘亲,能让她抱着撒娇,能给她讲为人处事之理,能替她遮挡风雨,能不惜一切拼了性命冲进太子寝宫只为不让女儿铸成大错,能跪在地上豁出所有求太子立誓远离女儿……
如果她的母亲还在世,应该也与江夫人一般吧?
她好想母亲。
“江姑娘。”
有人在旁边轻唤了声。
姜桑梓回神,发现旁边站着个宫人,正躬身捧着一物递到她眼前。她接过一瞧,竟是方素白的帕子,帕子角落里用银线绣了只小小的龙。
霍翎的东西?
她转头寻找他,他正站在远处看她,见她目光望来,他却将头转走。
姜桑梓忽然意识到什么,把手往脸上一摸。脸颊上冰凉湿润,原来不知何时,她竟已泪满面。
拿手背胡乱抹抹脸,她将那帕子叠好收起。
看在这帕子的份上,她很大方地决定不和霍翎怄气了。
……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太虹殿,江善芷如今是太子妃身份,陆氏只能陪她到上虹殿外便回了灵风馆。江善芷舒舒服服泡了澡,换过一身衣服,又饱饱吃了顿好的,这才和姜桑梓一起去见霍翎。关于这次意外,霍翎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们。
天刚过午,阳光颇灿,从殿门照进,叫人心情愉悦。霍翎坐在殿上听她们说话,两人便从江善芷在宫里发现小宫女之死说起,一路说到了太虹苑的这场意外。
“竟已混进宫里了……”霍翎眉头紧蹙。事情比他想像得要严重许多,他原以为欢喜毒只是有几个皇亲为其牵头做引,扩散速度虽快,但也只在京城肆虐,如今看来已牵涉到了后宫,越来越复杂。不知不觉间,危险已潜伏在了身边。
“不知殿下可有查过放贼人出北门那人的下落?我记得太虹苑里进出需要有监门卫的令牌。”姜桑梓问道。
“查过了,拿的是太虹苑内府兵左监门卫王学强的令牌。王学强已被拘,据他交代那日令牌是照常发放,并无特别,不过其中一枚令牌他发给了他的属下,我们找到这人时他已经死了,如今只知道当时出入北门的是往赤雁馆运菜的车马。我以此为由,已将赤雁馆包围,然而并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赤雁馆与此事有关。”霍翎思忖着开口。
本想借左一江之的查出主谋者,偏中间出了意外,以至线索到此又中断了。
“赤雁馆?可是玉阳公主的行馆?”江善芷惑道。
霍翎点点头。
“殿下,或者我们可以从宫女之死再着手查起,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姜桑梓想了想,大胆提了建议。
“我们?”霍翎挑眉,从殿上走下,踱到两人身边。
“嗯,我和阿芷与殿下一起……”
姜桑梓话没说完,便叫霍翎打断:“你们两这次苦是没吃够么?可知其中牵涉多广?危险多大?”
胆子已经肥到不怕死了。
“殿下,我与阿芷讨论过,我们换魂之时恰是那宫女的死期,这其中不知是否有关联。鬼神之说本不足为信,但如今我与阿芷之事匪夷所思,兴许真是怨魂作祟也未可知。”姜桑梓目光跟着霍翎的步伐转,“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早一日解决换魂之事,且既涉及皇上后宫,殿下出手不太方便,若有阿芷与我在后宫替殿下打探,也许更妥当些,于殿下于我们都是一举两得的事。”
“太危险了,我不允许。”霍翎拂袖回座,又道,“至于换魂之事,过两日回京我会带你们先去见一个人,待见过此人再作打算。”
“何人?”江善芷好奇道。
“前工部尚书俞宗瀚。”
“老尚书大人?他……了解这些?”姜桑梓也奇了。
“他昔年是我皇祖父亲赐的官盗,替我皇祖父暗中寻穴探宝,取前人之物,擅风水堪舆,曾触神鬼阴阳,也许对此事有所了解。”霍翎也不再瞒她们。
姜桑梓与江善芷听得同时睁大眼眸。
官盗?替皇帝盗墓?
匪夷所思。
霍翎态度强硬,姜桑梓也不再多说,她只是又想到别的事,斟酌着开了口:“殿下,还有一件事……”
“何事?”
“我感觉……抓我们的那伙贼人,并非寻常匪类,也不像江湖蟊贼、乌合之众,他们……”姜桑梓顿了顿,想找个词来形容自己见过的那些人。
“他们怎么了?”霍翎道。
“他们很像……从军之人。”姜桑梓终于找到了词。
那些人身板笔直、勇武矫健且似乎纪律严明,全不似普通贼匪,倒和她父亲麾下那些锐士有许多相似之处,故她才有此一说。
霍翎勾唇笑笑,并无意外,只是淡道:“知道了。好了,你们担惊受怕了几天,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回来了就好好歇息,明日赏枫宴正式召开,你两放开了玩一玩。”
两人点点头,江善芷忽又道:“殿下,除了我之外,可还有人失踪?”
霍翎不明其意。
“有没别人失踪?可找着了?”江善芷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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