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惨淡地笑了笑,“那么你看见了。这只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还是说,因为我不是皇帝了,所以就可以任他们戏弄嘲讽了?”
一根手指突然点在了他的唇上,示意他噤声。他顺着那手指往前看,便看见她紧张的模样,仿佛是在关切他似的——
她是在关切他吗?
一定是的,他能读懂她的表情。可是他越是懂,就越想刺破。
“原来我是一个这样的笑话。”他轻轻地笑着,“伺候我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忍住不笑的?”
她低下头,默然不语地承受着他的讥讽,将手放在了他的衣带上,轻轻地解开。而后绕到他身后,将这件被酒泼湿的牡丹直裾外袍脱了下来。
他道:“我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每年,每年他叫我出来,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换了法子地嘲弄我。有时候,我宁愿他就那样一直关着我,永远都不要将我放出来。”
放出来,就要拖着这副无用的旧身躯任人嘲笑;关起来,他至少还能自欺欺人地做梦。
阿寄给他将今早的外袍重又披上,这样一件大红的正统元服上了身,终于又显出他几分端正的男子气概。她让他将手伸进了袖子里,然后她的手却没有放开,而是沿着那长袖,轻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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