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景同压下莫名的怒火,“我来了。”
顾拾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杂草,抬起一双潋滟的眸子温柔地笑:“来了就好,我请你喝酒。”
入夜时分,这无人的安乐公邸愈显得阴气森森,数重院落矮檐低压,风过草间簌簌有声。顾拾提着从东市买来的两壶酒毫不在意地踏了进去,直走到最里边的院子里,将酒壶“哐啷”搁在了石桌上。
月光将这院中的草木流水都洒上一层柔和的银霜。顾拾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便自在桌前坐下。
“没有酒杯。”他道,“两壶酒,喝完为止。”
檀景同微微皱眉,“何时说正事?”
“你要听什么?”
檀景同却哑住了。
顾拾颇瞧不起地笑了一声,将酒壶往他面前一推。檀景同终于也撩袍坐了下来,抱起酒壶灌了一口。
明明也不是多么辛辣的酒,但酒水下了肚,许多滋味就一齐涌上了心头。檀景同过去从不理解为何人们说喝酒可以壮胆,原来是因为他过去从没有真正地恐惧过。
“我想知道,”他的声音在喉咙上沙哑地滚了一圈,“阿寓是何时死的、是怎么死的、是为了什么……死的。”
顾拾一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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