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经验,她下回再去别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惶惶不安。
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第一次非常重要,姜辛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假若头一回出门遇到重创,她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要胎死腹中了。
想到此,姜辛抬眼戒备的对章哲道:“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没关系,只是遇到了不许说认识我。”
这便是委婉的同意他同行了。
章哲真是又气又笑:他怎么就沦落到这份上了?上赶着帮忙还要被她怀疑别有居心。
见他同意,姜辛又道:“你有什么盘算我不管,总之别干扰我,否则……”否则了半天,也没否则个所以然来,可眼神凶狠,一副威胁味十足。
章哲点头:“这个自然,我单纯是去武州游山玩水,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这丫头撇清的倒厉害,一副生怕和他沾上会有麻烦的模样。
章哲问姜辛:“不知你去武州所为何事?”
姜辛鼓着双颊道:“和你没关系。”
章哲也不气馁,温和的道:“我帮你参详参详,好比我,出门总有个名号,是燕城章六,你呢?难不成是燕城姜二?”
姜辛:“……”一报燕城,就算她有意和章哲撇清,也是撒谎骗人了。再说燕城姜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二哥虽不在外行走,可三叔是管着家中庶务的,难保不遇到熟人,若是穿帮了可就笑话大了。
她想了想道:“我就说我是蓟州许二,是去投亲的。”
打着舅舅家的名号,一个山里乡村里的后生,没人知道底细,倒也好行事。
章哲暗暗称许:人还算是挺聪明,一点就透。
他点点头,又问姜辛:“你确定要说去投亲?”大过年的去投亲?她这身份颇有点儿不太合适。
姜辛反问:“怎么,不成?”她倒想说是去做生意,可哪家铺子的伙计掌柜大过年了还在外头奔波?
章哲笑道:“成,怎么不成?我倒确实是去投亲的,不管怎么样,等到了武州,我定然好生招待你,也偿你当日在许家峪对在下的一番厚意。”
姜辛差点把桌子掀了。他要投亲,肯定去章贤家,她跟着追过去是把脸凑上去让章贤打吗?还偿她当日在许家待他之厚意,他是也要把她撵出去一报当日之仇吧。
章哲是正经中加着逗弄,好歹和姜辛对完了说辞,姜辛灌了一肚子茶水和一肚子的气,恨恨的回了客房。
如意正收拾行礼,见她回来,忙迎上来问姜辛:“章六爷叫姑娘过去何事?”
姜辛没好气的道:“没事。”气了半晌,又觉得自己这气生得莫名其妙,好像自己还是占了便宜的,越想越郁闷,又嘱咐如意:“以后见了他,就当不认识。”
如意点头:“奴婢明白。”可随即又不大明白的问道:“还有以后?”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遇见……
姜辛语塞,想想这事也没法瞒如意,只好含糊的道:“好像,他们主仆也要去武州。”
如意第一时间稍懂了“他们”是谁。
虽然对章哲主仆没好印象,可听说去武州同行,到底喜悦占了上风,如意喜不自胜的道:“那可太好了,岂不跟咱们顺路?啊,谢天谢地,好歹有个熟人,还是男人,咱们这一路就不用提心掉胆了。”
姜辛想骂她两句: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不是一直看他们主仆不顺眼吗?怎么,要用着人家了,立刻做出这种情态来?跟他们顺路有什么好的,你笃定他们一定会帮咱们?
矫情不矫情。
可看如意双手合什,对着空气连连拜揖的模样,不知怎么,姜辛也情不自禁的翘了翘唇角。
姜辛忍不住打击如意:“你也高兴得太早了点儿吧,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同咱们一路?”
“呃。”如意怔了下,随即道:“也是。”她狐疑的打量姜辛,问:“姑娘没说咱们也要去武州么?”
姜辛干咳一声道:“非亲非故的,我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如意腹诽:不信。不然姑娘怎么知道章六爷主仆要去武州的?
可嘴上却说道:“唉呀,那多可惜,也不知道章六爷他们几时走,几时回来,要是能一起走就好了。”
姜辛板着脸道:“行了行了,别做白日梦了,你去摆好饭菜,早点儿歇息,明天一早好赶路。”
如意应一声,忍笑道:“那也没关系,横竖走的是一条路,或早或晚总能遇上的。”
第二天一早,姜辛和如意在客栈用完早饭,便去和茶坊里的掌柜汇合。这位家住妫州的掌柜姓孙,今年四十左右岁,家里有三子一女,新近又添了一个小孙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去过节了。
他一早就瞧出了姜辛和如意的蹊跷,可人老成精,他才不问缘由,横竖搭两个人,路上有伴不说,姜辛主仆出了路费的,他一点儿亏吃不着。
孙掌柜不是自己回去,还带了个侄子,同姜辛主仆打过招呼,马车便出了城。
如意还不停的四下打量,悄悄同姜辛道:“二爷,怎么不见……人呢?”
姜辛好笑,插科打诨的道:“人不都到齐了么?”
如意不敢多吭声,只由着姜辛和孙掌柜说闲话。过了一阵,如意又瞪大眼:“二,二爷,这不是去往燕城的方向吗?”
姜辛实在嫌她大惊小怪。
孙掌柜笑着道:“取道燕城,再过顺州,出居庸关,才到妫州、武州。看似是远了些,可路宽人多,倒比从蓟州直接往北走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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