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我指使?”
章贤简直是气了个半死。在他与姜辛的数次交锋中,看似他占了上风,拿到哪儿都能说理,可这个世道不只讲理,它还讲人情,而于人情世风中占上风的,绝对不是自己。
章贤很想狂妄的说一声:我就是能将如意屈打成招,你能耐我何?
可他对上姜辛那双满是嘲讽的眸子,就仿佛自己所作所为,尽皆落在姜辛眼里,他被一个名见经传的小丫头算计,又着了一个丫鬟的引诱,这是章贤最不愿意承认的耻辱。
章贤用余光看看路旁围着看热闹的不明百姓,只觉脑仁针扎似的疼。
他只有一张嘴,世人却有一百一千甚至更多张嘴,不是他想解释,旁人就会相信的,相反,他此刻说得越多,姜辛越有机会把这水搅得更浑,到时不明真相的人先入为主,又借着姜辛的扇风点火,他更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再者,章贤也想到,姜辛才从武州回来,说不定如意早就被她救走了,他说再多废话也是无益。
章贤冷笑一声,道:“好,好,姜二姑娘,如你所愿,你我两家的亲事就此作废,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姜二姑娘最好祈祷别和我章某有再见之时。”
第174章、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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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贤主动提出要将两家亲事作废,姜辛惊讶的瞪大了如同黑宝石一般灿烂的眸子。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章贤会主动提出放弃这门亲事。
尽管这是她心心念念、持之以恒、孜孜以求的最终目的,她原以为不知道还要费多少时间和功夫,可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会来得如此容易。
她不是不明白,章贤对她根本没有儿女之情,她对自己的容貌、才情,很有自知之明,又无傲人的家世,以章贤的条件,只有高娶的可能,而全低娶的必要。
尤其在见过艳丽柔媚,且聪明有算计的胡氏之后,姜辛更肯定了这一点。
章贤娶她,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及至后来,亲事诸般不顺,章贤完全是犯了一个骄傲男人的通病,他不愿意接受这种挫折,娶她已经不是为了他昔日的初衷,而完全变成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的保卫战。
这比他之前有意娶她还要可怕。
男人的自尊心是个什么东西,姜辛不太懂,可她太懂得一个人执着起来会疯成什么样,都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点儿都不假,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还是有余地的说法,有些人是宁可撞死也不肯悔改的。
寻常人都如此,何况章贤?
因此姜辛格外的讶异,甚至于连喜悦的成份都大打折扣,她微瞪着眼睛,仿佛不认得了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挺拔、英俊、年轻、威武,如果抛却两人两世的纠葛,姜辛很愿意用尊敬和仰慕的眼光仰望他。
可惜,有些人,都是离得近了,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姜辛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心情激荡。她发自肺腑的一笑,这一笑,花争春光,日月失色,耀目的容颜直灼人眼。
章贤情不自禁的咬紧牙关,紧攥拳头,才克制了要失态的冲动。他的一句话,能让姜辛这么高兴,他后悔了。
明明他是想把她捉住,好好折磨折磨她的,怎么就这么容易如了她的意呢?
这世上,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受到挫折的人没有几个,姜辛竟然能占住其中一个的位置,让章贤十分不悦。让他不舒服的人,他反倒让她这么开心,简直岂有此理。
可让他把说出去的话原封不动的收回去,他又做不到。
章贤正在犹豫纠结呢,只听姜辛用清脆有如山间清泉的声音笑道:“章三将军爽快,小女子多谢阁下不娶之恩。”
章贤:“……”
不娶之恩都出来了,章贤咬牙切齿。他真想把她押回府里,抽皮扒筋,让她像如意那样,跪伏在尘埃里,为了一己之命向他乞求、哀恳。而他则高高在上,肆意拿捏她的命运,让他因为他生而生,因为他喜而喜,因为他笑而笑……
可惜……
姜辛笑得那样轻松、明媚、本真,不掺杂一丝丝杂质,就仿佛死刑犯得到了特赦,又仿佛千年垂死的老树忽然开了花,不需要多锐利的眼神,都能瞧出她的解脱以及惊喜。
竟是连他的威胁都全不在意,更别说害怕和惶然了,反衬得章贤就是一个笑话。
章贤心头酸涩的想:她怎么就这么不情愿嫁给自己呢?
纵然章贤百般滋味齐集心头,可让她开口问姜贤一句何以不愿嫁,却比登天还难。
他实在问不出口。
堂堂年少有为的英勇将军,被个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所嫌弃,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他并非是慑于世间名声,才不得不放弃这门亲事。
相反,他压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对于无知百姓,他有无数种应对的方法,既能让他们闭嘴,又能将事情反转。
他有着狮子般的野心,豹子般的速度,狼一般的嗅觉,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果决,甫一见到胡氏,他便想过,要想继续章姜家两家的亲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杀掉胡氏。
只要他杀了胡氏,随便几句话,就能让胡氏背了所有污名。再将两个孩子的身份隐瞒,只说他二人并非自己的骨肉,那么流言蜚语不日就会烟消云散。
可这样做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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