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苍白、瘦削。
章贤下意识的一蹙眉,禀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迅速挪开了视线,脑海深处留下的印象也不过是一方漆黑的发顶。
第28章、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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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一直垂着头。
自从章贤兄弟进来,她就不可控制的头疼。
两兄弟的脚步声很轻,她也并不熟悉,可耳边就是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她只觉他二人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头,沉重、刺痛,窒息、憋闷。
眼前仿佛又是章贤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掌中是厚重的茧子,捏着她的下巴,蛮横而强势的将鸩酒毫不留情的灌进去。
疼,疼的要命,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捏碎了,仿佛每一寸皮肤都被灼烧,仿佛每一块血肉都被人生生凌迟了,还要嫌恶的扔在地上,招呼着恶狗、秃鹫们来食。
姜辛想反抗,她想一巴掌扇翻那杯鸩酒,她更想一巴掌抽在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可她被人剥了皮抽了筋,没有一点力气。
姜辛只能死死的坐在座椅上,用力抠着扶手,把自己和这座椅固化成没有生命的永恒。
恨,却无力。
章哲的声音传来,那种死亡的气息才慢慢缓解,不用抬头,她也知道他在打量她,用他惯有的淡漠、调侃、不羁、孟浪的眼神。
血腥的颜色被他清缓的声音割开,她闻到了属于他的淡淡的薰香。那一晚,她蜷缩在暗夜里,像是悄然绽放的茉莉花,他身上的味道,就是在那一夜无声无息的刻进了她的脑海。
原以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不想他才开口,那印象便已经唤醒。
姜辛心头骇然,可也不过瞬间便已经是百年
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她有如溺水之人死命的挣扎,终于再度意识清明。她比旁人多了两种体会,两种滋味。
苦中带辣,辣中带甘。
浸泡了再久的黄连,品得麻木了,也能尝到浅淡的甘甜的味道。何况姜辛重生,她比从前多了几分余地。
姜辛不停的告诉自己:什么都还没发生。
她不欠谁的,而那些负了她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为了争口气,她也必须要大大方方的抬起脸来,不能丢了尊严。
章老太太正暗暗打量章贤。她看着这个少年英才,却又过于成熟稳重的孙子,不由的叹气,却尽将复杂情绪都掩饰了,笑问道:“三郎也辛苦了,一路可还平安?”
章贤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章老太太正要说话,就被章哲的叫声给打断了,她一扭头,见到章哲站在姜辛跟前,一脸戏谑,不由的气笑道:“你这混仗,那是你姜家二叔家的妹妹。”
什么长辈?他最是眼利的,能瞧不出是姑娘家打扮?这小子自来不安好心,这不是变相的讽刺人家姑娘年纪老大嘛。
臭小子,这是不愤自己把他叫回来,想着无中生有,非要寻点儿事出来给自己添堵呢。
姜辛缓缓的抬起头,望向章哲,正听见章老太太的话落了地。
本来应该含羞带怯的笑笑,可对上章哲这张年轻了十年的脸,姜辛竟恍惚起来。渣滓不受控制的在她心湖里搅荡,姜辛面色微白,眼底满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恨他吗?应该是恨的,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千夫所指、不得善终的地步。可,终究是她自愿的。
感激他吗?姜辛不能否认。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一摊烂泥,而是能开得出馨香小花的植株。
两世为人,对上章哲,姜辛竟不知道该端出何种态度来。
却到底还是蹲身一福,道:“六公子万福。”
当年她是在成亲第二日见的章哲,也如此刻还他一礼,说的是“六叔万福”。
昨日恍然,却历久弥新,姜辛想,她到底低估了他对她的影响力。
可那又如何?
她早打算好了,这辈子,就算只是为了洗清上一世“为妻不贤,为母不良,为妇不贞,为媳不孝”的罪名,她也要活的好好的,嫁的好好的。
哪怕嫁不进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怕对方只是贩夫走卒,哪怕对方没有功名,没有前程,哪怕对方相貌寻常。
可她一定要找一个肯对她好,肯对她用心,肯对她真诚,肯对她宠爱,能为她抵挡风雨的男人。
她自己更要挺直腰板做人,她更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她不会让人对她的行为有一点儿的诟病,她要告诉世人,她不是天生就水性杨花,禁不起寂寞。
她会是个贤妻良母,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上一世,她只是没嫁对人,仅此而已。
所以,她这辈子,不想和章家任何一个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想到此,姜辛倒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挺直了背。
她没对不起谁,不必在谁抬不起头来。这一世,章贤也好,章哲也罢,都和她没关系,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章哲原本正看好戏似的看着姜辛,想着会对上一张满面通红,又窘又羞的脸,一定是对他又恨又无耐、又喜欢又娇羞的神情,谁想冷丁对上一张偏于病弱的苍白容颜,章哲的神情就是一顿。
明明是个柔弱之极的女子,年纪也不大,可她却有着一双夺人的美目。光是眼形漂亮倒也罢了,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目光。
章哲自诩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可还头一遭见到有着这样平静、温和、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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